江畔睁开了双眼,透过一条眼缝,看到外面的光亮,耳边传来蝉鸣。
想要起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起来。
“哎,娃娃你醒了?”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江畔的耳朵里,只见一老头走了进来,手里面提着一个砂锅,面露慈祥的说道:“正好,把这药喝了,福大命大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头坐到床前,把药倒在一个瓷碗中,碗中的药汤散发着阵阵热气,隔着一段距离江畔都闻得到药的那股苦味。
“请问这是哪里?”江畔问道。
“这里?这是我家啊。”老头说道,然后拿根竹条在搅拌药汤。
江畔视线移动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胸口敷着不知道什么药,还缠了一大圈的白布,又看到自己的右臂被几块木板夹着,随后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嘶”一声喊了出来,摸到脸上的伤口,疼痛感让江畔瞬间冒冷汗。
“娃娃,小心点。”老头说道,随后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江畔的嘴边。
江畔看着面前的这碗黑乎乎的药汤,面露难色,不敢张嘴,老头笑道:“哈,还怕苦啊,你身上这伤不比这药苦?”
江畔轻轻咬了咬牙,像是要赴死般,左手接过碗,重重呼了一口气,眉头紧皱一口气喝了下去。老头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有点魄力啊。”
江畔整张脸都做出苦的表情,随后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老头有点惊讶。没成想这小子肚子还有点墨汁,便说道:“西风长林,娃娃你叫什么?”
“小子秋明月,”江畔想到人生地不熟、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先别告诉他自己真正的名字吧。
老头说道:“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好名字啊。”,江畔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取自这里的。”事实上当初江畔这个秋明月就是从这句诗里面取的,没想到这西风长林竟然猜的这么准。
老头微笑着捋了捋山羊胡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江畔翻了白眼,可惜现在他的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翻白眼别人也看不到。
“我怎么成这样了?”江畔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嘴角抽搐的说道:“怎么会这么胖,眼睛又是怎么了?”
西风长林说道:“不用惊讶,你这是撞到脑袋了,自然就会脸部浮肿,养几天就好了,至于你的手臂,还有断掉的肋骨就要养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睡了多久啊?”
“整整三天。”
“这么久啊?”
西风长林做了一个就是如此的表情。
“西风爷爷,你是大夫吗?”江畔问道。
“西风爷爷?”西风长林停住捋胡子的动作,随后释然笑道:“对,我就是大夫。”,西风长林是个孤寡老人,这一声爷爷叫得他心情舒畅。
“秋月明,你是哪里人,你父母呢,我叫你父母来带你回去。”西风长林说道。
江畔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是孤儿,父母早就死了,我原是江城人,后来做了乞丐,到处乞讨。”
西风长林愣了愣,没想到江畔身世这么惨,便说道:“那你现在这里养伤吧,好了再走。”。
“谢谢,西风爷爷。”江畔说道,随后西风长林走了出去,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的是小米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说道:
“一会你自己喝了,小心点别动到伤口,说来也怪,你小子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动,换做别人,早就趴下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
“我出去采药了,你需要多休息。”
江畔点了点头,看着西风长林走了出去。江畔力气恢复了不少,可能是昏迷时间长的原因,刚醒来的时候浑身没力气。江畔拿起碗,喝了起来。
随后打量起这屋子,屋子不小,也不大,整间屋子就是一个房子,用树木搭建的,一张床,由树木跟竹条组成。屋的左房角,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放了碗和筷子,江畔估计那是用来放餐具的。
随后左边是一个很大的架子,竹子做的架子,上面全是一些江畔不认识的花花草草,看来应该是西风长林采的草药了。床面前有一张小桌子,真的很小,江畔目测能放下两个碗,小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正燃着,桌面痕迹斑驳,应该是用了很长时间的,还有两张椅子。
木墙上挂着一些柴刀和衣服,从床上望向门口,入目一片青葱,近处是竹海,远处是一片树林。风一吹过,竹林便哗哗作响,江畔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耳边听着竹叶的唰唰声,感到格外的惬意。
江城,柳家后厨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