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亲人的安抚是治愈良药,在曹英孜孜不倦的劝慰下,闷葫芦终于冷静下来。
那股邪火来得迅疾,去得也快。
望着满心忧虑的曹英,闷葫芦不由得悲从心来,猛地抱着曹英嚎啕大哭起来。
“嗷嗷嗷,英娘啊,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你们母子,嗷嗷嗷~”
世间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明知至亲有生命之虞,却又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足以把铁打的汉子逼疯。
此悲甚恸,出乎所有人意料,村民们呆滞地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当众痛哭,一时间讷然无语。
“嗷嗷嗷,没用的,不会有法师愿意出手的,蒙双氏乃是讨债鬼,有天命护身,谁敢和天命抗衡?”
“英娘啊,苦了你了,俺还没来得及迎娶你过门,你就要遭遇不测,俺没用,俺该死,嗷嗷嗷~”
霎时间祠堂内只剩下闷葫芦伤心至极的哭声。
曹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措手不及。
村民们一个个脸色不善,眼神里似有凶光闪烁,有意无意地朝闷葫芦和曹英围了过去。
这时候那个被骂的老者哀叹一声,脸带苦涩地开口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再隐瞒又有何用?该还的债,始终要还的,躲不过,也躲不了,都各自回去准备后事吧。”
“村正!”心存幻想的村民们还待辩解。
“老夫说了,各自回去准备后事,耳朵都聋了,还是老夫的话不好使了?”枯槁的村正徒然拔高声量,长久堆积的威严瞬间镇住村民们,一个个臊眉耷眼地默然离开。
很快祠堂内就只剩下寥寥几人。
大喜大悲,最是消耗心神,闷葫芦一通发泄过后,竟然脱力昏睡过去。
村正让跟随他的那个后生把闷葫芦扶到一旁安睡,然后对着曹英叹声道,“曹寡妇,可能这次是咱们王家人连累你了。”
“村正,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曹英直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村正似乎想起什么愧疚之事,不由得老泪纵横,颤声讲出一件尘封多年的秘密:
先帝尊号为英德,在位时间不长,只有区区七年,但是在此之前却足足当了三十五年的太子。
英德四年,正好是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