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有那么一瞬间,袁玉堂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像那个最后国破人亡的霸主一般,只是诸葛天机布局的一枚不足轻重的棋子。
从入局的一刻起,生死便掌控在诸天天机手里。
不过很快袁玉堂就调整情绪过来,面无表情地一拳砸毁最后一幅壁画,切齿低语道,“死而不僵的老匹夫,小爷我就不信你真的那么算无遗策,等我找出真相的那一刻,就是你跌落神坛的时候!”
甬道尽头是一道通向地下,深不可测的台阶。
袁玉堂毅然决然地往下走去。
……
同一时间,司徒弘懿和乃木尔泰一众人战战兢兢地渡步于山谷之内。
抢在无面怪物围堵之前,司徒弘懿总算做出艰难的决定,决定再信‘掘不通’一把,硬闯山谷。
乃木尔泰对此没有意见,众人便火速出发。
山谷内的浓烟比之外界有过之而无不及,能见度极低,燥热间还夹带着一丝诡异的湿气,行走其中,宛若置身阴曹地府。
除了司徒弘懿和乃木尔泰还能保持镇定外,其余人皆心弦紧绷。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此行格外通顺,想象中的僵尸袭击压根就不见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浓烟突然散去,一座荒废的古庙静静地伫立在昏暗的山谷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荒芜焦土上突然出现一座古庙,要说没有古怪,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乃木尔泰瞟了眼脸色阴沉的司徒弘懿,意思不言而喻。
进庙,还是回头?
司徒弘懿沉吟片刻,咬牙下令道,“进庙!”
众人尽管忐忑不安,但也不敢违背司徒弘懿的命令,畏畏缩缩地鱼贯上前。
这座古庙也不知道荒废多久,门前杂草丛生,大门不翼而飞,留下一个空洞幽深如巨兽之口的漆黑门洞。
为首的是一个精干的金甲巴牙喇武士,额头有道深刻的刀疤,手持钢刀矮身猫步寸进。
踏上龟裂的台阶,跨过布满蚀孔的门槛,直到完全进入其中,臆想中随时都可能出现的袭击并没有出现。
刀疤武士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回头用不太熟练的大夏话朝后面招呼道:
“暂时没有发现危险,都进来吧!”
众人这才敢进入。
大门后是一片宽阔的庭院,长着齐膝的杂草,再往前就是破落的大殿。
司徒弘懿和乃木尔泰走在最后面,他们站在门槛前看着院里院外茂盛的杂草若有所思。
互相对视一眼,颇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然后沉默着走进大殿。
大殿经过岁月腐蚀,早就破烂不成样子,门窗脱落,墙壁漏风,连石砌基座上供奉的神像也不见踪迹,很难看出这到底是一座什么庙。
“都听好了,本公子觉得‘掘不通’很可能来过这里,如果你们想活着离开这鬼地方,那都给本公子去找‘掘不通’遗落的痕迹,只有找到他,我们才有活命的希望!”司徒弘懿蛮横地下令道。
众人虽然疑惑为何司徒弘懿会如此肯定‘掘不通’来过这里,但是也明白现在不是挑战他权威的时候,只好按下不解,各自组队去寻找线索。
很快大殿内就只剩下司徒弘懿和乃木尔泰。
“你有没想过一种可能。”乃木尔泰抱肩上前,沉声说道,“你所信任的那个盗墓贼就是你弟弟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司徒弘懿不屑一笑,倨傲地笑道,“或许论勇武夏人不及狼人,但是要论权谋斗争,你们拍马都追不上。本公子做事,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乃木尔泰脸皮抽搐几下,也没有多言,默默地找个角落盘腿坐下养神。
司徒弘懿脸沉如水,眼眸里闪烁着变幻不定的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