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百姓无辜的性命在枭雄野心家眼中,从来不会比草芥更值钱,只要能达到权谋目的,他们可以牺牲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还美曰其名顾全大局。
去他妈的大局!
袁玉堂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地将笔杆都捏碎了,蘸满墨汁的笔端掉落纸上,绽射的墨迹就像一朵傲骨寒梅般绽放。
楞了下,袁玉堂无奈地摇头重新收拾桌案。
说实在的,其实他能理解司徒杀奴的心情。
国家内忧外患,家族更是首当其冲地面临狼族威胁,且长兄又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种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不管是为了舒展胸中的大抱负还是单纯自保,司徒杀奴做出任何事情都能被理解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不代表袁玉堂认同他枉顾人命的冷血作法。
甚至连他后来去总督府养伤,都有可能是司徒杀奴算计司徒弘懿的手段。
想到这里,袁玉堂莫名感到有些心寒。
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袁玉堂眼神重新变得坚毅起来,拿笔的手腕不再迟疑,下笔入神,笔走龙蛇,一横一撇,仿佛力透纸背,外溢着一股决然之色。
没错,这份书信,勉强来说也可以视为他和司徒杀奴的绝义书。
彼此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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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难保日后不会反目成仇。
既然如此,干脆早点相忘于江湖,还能留下一点念想。
杀奴吾兄:
见信如晤,不可兄长近来安好?自桐山关血战之后,兄弟再无相聚之时,甚是思念。兄之志向远大,弟甚敬之,故而为兄奉上三条良策,若采纳,大事可期矣~
弟无甚求,为盼兄长他日大业筑成,能善待麾下百姓……
闲话少许,以下便是小弟殚精竭虑之良策……
袁玉堂书写得越快,表情就越是纠结痛苦。
他性格孤僻内向,所以朋友很少,相信司徒杀奴对他的情谊是真实不虚,是真的把他当成兄弟看待,但是他真的接受不了司徒杀奴日后会变成一个冷血的枭雄。
越是在乎,他便越是痛苦。
既然无力改变司徒杀奴的野心,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司徒杀奴尽快实现霸业。
希望这样,能少造些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