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才刚说完,黑痣管事徒然怒喝。
“种人园可是三太祖仙逝之后留下的最后遗产,全宗上下耗费将近五十年才培育出八个独目童子,没想到今夜居然被人伤了五个独目童子,简直岂有此理!”
说着,黑痣管事皮笑肉不笑地望向脸色阴沉的孙黟,“虽然种人园不归孙兄管辖,但是孙兄所辖区域距离种人园最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恐怕也难辞其咎吧?”
孙黟听罢顿时怒气飙射,心里暗骂一声匹夫,因为黑痣男才是种人园的看守管事。
仗着有靠山一直尸位素餐,现在出了问题,居然妄图想把锅甩到自己身上,这怎么能忍?
孙黟当即反驳道,“林管事此言差矣,孙某从管事堂长老处接到的命令可是清清楚楚载明只需负责新人弟子的培训考核,如果按阁下的逻辑,岂不是方圆百里的花草枯荣都需孙某负责?”
“哦~”黑痣林管事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状,阴恻恻地冷笑道,“原来种人园在孙兄心中是与普通花草荒地一致,怪不得往年从不出纰漏,一到孙管事就有问题~”
“匹夫,休得血口喷人!”
林黑痣越说越不堪,孙黟终于忍不住破防大骂起来。
被当众骂作匹夫,尤其还是当着一众刚入门的新人弟子面前,本就心胸狭隘的林黑痣脸上挂不住了,气势徒发,宽大的衣袖内飞掠出两柄袖珍飞剑,如毒蛇般遥指向孙黟,冷然拧声道,“孙黟,要么道歉,要么流血,选一个!”
孙黟楞了下,旋即仰天长笑,数声后戛然而止,脚下猛地发劲,一柄泥石组成三尺长剑快速成型,被孙黟一把握住,针锋相对地喝道,“某家就骂你匹夫,你待如何?还妄想某家向你道歉,酒囊饭袋之徒,你也配威胁某家?”
古人心中,名声颜面比性命还重。
孙黟完全撕破脸的话语,如同将自己和林黑痣一起放在火架上烤。
到这种地步了,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个倒下,才能洗刷彼此的耻辱。
“够了!”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突兀间夜空上传来一声怒斥,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只见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有一人御剑乘风而来,衣袂飘荡,童颜鹤发,宛如仙人下凡。
一触即发的孙黟两人一见到黑发老者到来,顿时大吃一惊,急忙散敛武器,恭敬弯腰行礼道,“属下见过三长老。”
新人弟子反应稍慢,也连忙学着孙黟两人长揖到底见礼道,“弟子见过三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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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深不可测的三长老先向惶恐不安的新人弟子们和蔼回礼,面向孙黟二人时却没有半点好脸色,愠怒呵斥道,“匹夫,无谋!堂堂管事,居然如此不识体统,当众械斗,与竖子何异?”
“都给老夫滚回去面壁十天,再罚半年俸禄!”
孙黟和林黑痣纵使再心有不甘,也不敢忤逆三长老的意思,恹恹地领命受罚。
袁玉堂躲在人群里偷偷看戏,听到三长老的最后判罚时,颇为不屑地撇撇嘴。
三长老做事不公啊。
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却是在帮林黑痣掩饰失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