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活着,下次干这活儿之前他肯定吸取教训,调查清楚贱民的祖宗十八代再动手。
一句话,郝立仁死不足惜!
袁玉堂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郝立仁改过自新,再说他也不一定会改过自新,与其放纵恶人继续残害良善,倒不如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放纵恶行,有时候就是对良善最大的伤害。
郝立仁惊觉袁玉堂眼中杀气流露,顿时大惊失色,刚要继续求饶。
不料脖颈一紧,就听到清脆的咔嚓一声,紧接着一阵激烈的窒息感冲昏了头脑,眼前一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袁玉堂冷哼一声,就将扭断脖子的郝立仁垃圾般扔到一旁。
这时候燕赤霞优哉游哉地走来,嬉笑道,“贤弟啊,这么干脆利落地干掉他,是不是有点过于便宜他了?”
袁玉堂幽幽一叹,莫名落寂地说道,“这年头贪官污吏层出不穷,今天杀了一个,明天马上就冒出十个,根本就杀之不尽,以你我两人之力,难道还能扭转乾坤不成?”
燕赤霞闻言默然,半响后才沉声道,“你说得对,这狗养的世道!”
哗啦啦!
这时候早就鸟兽散的怡红楼门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一阵嚣张跋扈的喧嚣叫声:
“里面的逆贼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出来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
袁玉堂面无表情地说道,“看,当军队开始把屠刀对准百姓并习以为常的时候,这个国家离灭亡也不远了。”
燕赤霞嘴巴张了张,却无力反驳。
因为他知道袁玉堂说的在理。
越想越憋屈,燕赤霞心乱如麻,徒然爆喝一声,如蛮牛般冲了出去。
外面顿时响起一连串的尖叫,紧接着是弓弦发放的破空声,再就是刀剑劈砍的交鸣声,又到惊恐万状的惨叫声,最后归于平静。
袁玉堂席地而坐抽闷烟,眼神空洞迷离,似在思考一个恒古存在已久的难题。
顷刻后,浑身鲜血淋漓的燕赤霞回来了,还带回了负责搜索村民头颅去向的李淳一。
袁玉堂见到李淳一面色凝重,顿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当即问道,“可是出了意外?”
李淳一点点头,答非所问地说道,“是出了意外,但是说不清楚,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袁玉堂也不废话,三人立即出发。
外面的街道仿佛被血肉灌溉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三人却视若无睹,一路来到了都护营已经人去楼空的营房里。
袁玉堂只看了一眼营房内的情形,顿时压抑不住地火冒三丈。
枉死百姓的头颅,居然被垒成了一座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