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乡里乡亲间根本就没有化不开的大矛盾,且那孩子家里贫穷,咱们这些乡亲之前也帮衬了不少,甚至连他家的丧事都是咱们筹钱办的,如今那孩子无缘无故要我们全部陪葬,您说天底下哪里有这种糊涂道理?”
燕赤霞几人旁听完若有所思,袁玉堂当即道,“不妨详细说说,那孩子是如何身亡,再如何化鬼回来残害乡亲的。”
贝功德闻言精神大震,正欲继续道,却被袁玉堂抢道:
“事关全村人的生死存亡,还请你莫要隐秘,事无巨细,但凡知道的都要全部说出来,否则对你们没有好处。”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尤其是读书人,仗着能说会道,遇到问题很容易就混淆视听,只拣对自己有利的因素来说。
若是这些人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袁玉堂是绝对不会管的。
贝功德脸色一窒,本能愠怒。
被这样质疑,贝功德脸上挂不住,很想拂袖而去,只是一想起村里的处境,只好强压下怒气说道,“这位小道长,在下虽非大儒名士,但也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作,若阁下不信在下所言,可任意询问乡亲,看看在下所言是否属实?”
袁玉堂只是笑笑没说话。
这时候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叟被几个后生搀扶着从人群里走出,拱手做揖。
面对几个人瑞,袁玉堂他们不敢失礼,连忙起身郑重回礼。
“道长~”其中最为年长的老叟说话漏风,颤颤巍巍地说道,“老朽可以证明贝秀才绝无虚言,恳求道长慈悲,救救我们全村上下吧~事成之后,哪怕砸锅卖铁,我们也会报答道长的救命之恩。”
“我等几个老东西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死了就死了,但是其他人还年轻,万万不能轻易让他们被恶鬼索了性命~”
“老朽,老朽这就给您磕头~”
说着还要下跪。
这可使不得啊!
袁玉堂眼疾手快,箭步上去就托住老叟,连声宽慰道,“老爷子莫要折煞贫道,贫道并非不信,只是出于谨慎,才多嘴询问两句。”
老叟不管不顾,执意要下跪。
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在拿捏人心这块,老叟完爆袁玉堂几条街。
虽然明知道这老贼是故意逼自己就范,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让一个老头给自己下跪磕头。
骑虎难下,袁玉堂只好答应勉强一试,但是不能保证肯定会解决问题。
有他这句话,村民们就放心,各自阿谀奉承的马屁话潮水般袭来,差点没把袁玉堂冲昏了头脑。
李淳一全程冷眼旁观,嘴角似乎挂着一缕似有似无的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