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句老话,叫做望山跑死马,可以算是完美地体现出赶路之苦。
现在陈长生能彻底明白那句老话的真实含义。
以前他很不理解,为何大多数基层百姓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出三十里之外。
在他想来赶路不就是一件有腿就行的简单事情吗?
而且后来有了师兄袁玉堂的庇护,无论去往何处天涯海角都是一路畅通无阻。
久而久之,就让他生出一种错觉。
那就是天下虽路途漫漫,但吾愿往矣。
但是当他第一次脱离师兄独自赶路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尤其是还带有一个拖油瓶兰溪在身边。
足足五天的时间,他们才走了不到一百里之遥。
而蓟州距离他们至少还有四百多里。
换而言之,以他们现在的速度若是想赶到蓟州,至少还要二十天之久。
而且那还只是到达蓟州而已,还不算打听消息,查明燕李二人被绑架之处,再想方设法救出两人。
若是按照他们现在的龟速,恐怕两位前辈骨灰都化了,他们还不一定能达成目的。
现实残酷的当头一棒敲得陈长生晕头转向。
可是叛逆期的少年哪能轻易认栽,更别提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所以,哪怕明知前路维艰,他也必须咬牙硬抗下去。
这天夜里,刚刚结束了一天劳累的奔波,身娇体弱的兰溪早已叫苦不迭。
身为术士,陈长生的体能远非凡人可比拟,一日走区区二十多里的路根本就不是事儿。
但是架不住心累难忍。
荒郊野外的路到底有多么难行,这次他可是深有体验了。
官道虽然平坦,但却蜿蜒曲折,若是沿着官道行走,两地的距离起码多出五百余里不止,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只能穿入荒山野岭里走直线距离。
但是野蛮生长的郊野深山到底有多难行,这根本就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且不论深山野林有多容易迷路,光是那崎岖难行的羊肠小径就足以让他们吃尽苦头。
最离谱的是有时候走着走着,突然间就被一座山或者一条河阻断了去路,想要绕行又得花费半天。
而且他这次出门自行过头了,完全没有准备代表的马骡,那五百多里的直线路径,只能靠一双脚板底硬生生地走完。
别看他们一天只走了二十余里,所耗费的精气神远比平地一口气赶百里路还有过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