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拖上一两个时辰,怕是有性命之忧啊!”
在一旁的石羽,已经嘴唇颤抖不能言,他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阿公前去采摘金钱草,到摔下山坡,直至夜晚才被他寻到。
这中间经过了几个时辰,石羽不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阿公是下午出门的,因家中有残余的午飱。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若阿公是上午便去采取金钱草,恐怕此刻已被冻死在雪地中。
陈老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石羽,有些不忍。
这孩子从小命苦,如今相依为命的阿公又遭遇此等境况,实乃天意不公。
“你也莫要心焦,我这就去熬一贴药,老石头服下之后,当能醒转。只是此次风寒感染严重,怕是会留下病根,日后你当常来拿药。”
陈老心中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
“以老石头的身体状况,即便每日服药,也是余日无多。”
可他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委实说不出口,这太过残忍。
石羽阿公这些年本就心力交瘁,自从儿子、儿媳失踪后,其身形更是一日比一日消瘦,一天比一天佝偻。
石羽默然地点点头,只是看着面色煞白的阿公,心中百味杂陈。
不多时,陈老便将从药箱中取出的一些药材,熬制成了药汤。
喂下药汤,石羽阿公的脸色渐渐有了红润,身体手足已不再那般冰凉。
陈老又待了一会,见老石头已无大碍,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临走时,提醒了石羽一句。
“记得明日来拿药。”
石羽感激地点头,郑重地道了一声:“陈阿公,谢谢你!”
陈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皱纹叠在一起,老人的沧桑笑容有些难看,却充满了温暖。
石羽在阿公床榻边守候了一夜,不曾合眼。
就如以往阿公守在他房门外一般,只是眼下守护与被守护关系互换,但不变的是那份沉甸甸的爱意。
所谓亲情,大抵便是如此吧。
直至第二日清晨时分,破晓的阳光透过纸窗浸入房中,晕散出一丝温暖之意。
阿公悠悠地醒转,睁开了紧闭的眼睑。
石羽也终于放下心来,朝阿公露出一抹笑容,道:“阿公,没事了,昨晚陈阿公来替你诊治过了,只需按时服药,就能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