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冯镇长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右手捏着一圈紫黑色的檀木念珠,左手背在身后。
他着一身真丝织锦嵌玉员外服,头戴青玉员外帽。
衣着倒是十分考究,可其体型与衣着却是十分不搭。
腹部异常的鼓胀,比之怀胎十月的孕妇也不遑多让,员外服都好似要被撑裂开。
肥头大耳的面相,眼睛微眯,看上去颇有些滑稽之感。
“镇长,各位族公,你们来的正好!”
“石羽此子凶恶异常,用十分残忍的手段打伤同窗,其行径完全不似一名正在求学的学生,简直是魔头手段!”
“我观此子怕是被邪魔附体,披着人皮,内中实则已为邪魔。”
赵家那位中年管家率先站出来恶人告状,其言语之恶毒,十分攻心。
尤其是这一番邪魔言论,实乃诛心之言,欲要置石羽于死地。
青云镇这几年常有人口失踪,如赵老财主儿子儿媳,又如石羽阿爹阿娘。
当然,远不止这两起,且绝大部分失踪人口皆为青壮。
随着人口的失踪,镇子上也是人心惶惶。
冯镇长也曾联合各氏族家主组成一支巡查队,专门调查此事。
甚至云梦县的县令也曾派人前来调查,可皆未查出原因。
好在人口失踪案的发生也不算特别频繁,还未到打破青石镇秩序的程度。
只有极少部分信奉阴谋论的有识之士,传出风声,说镇子中有邪魔作祟,已不可再待在镇子里。
这些人也就此拖家带口,远走他乡。
但邪魔作祟也终归只是传言,加之冯镇长,罗家主等人出来辟谣,邪魔也一直不曾显现于人前。
这传言也就渐渐成为了谣言。
只有隔一段时间发生的失踪案,才会在青石镇百姓的心中罩上一层阴霾。
眼下这中年管家说石羽便是邪魔,且言之凿凿,仿若亲眼所见一般。
“你你休得胡言,咳咳咳,我我孙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怎会是邪魔?”
石羽阿公挤出人群,被中年管家一番言论,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他声音颤抖着,说话间伴随着一阵咳嗽,显然是风寒入骨后所带来的后遗症。
“呵呵,胡言,怎会是胡言,你看你孙子那个模样,长得就异于常人,倒是符合传闻中邪魔的样貌!”
中年管家不依不饶,誓要将这顶邪魔的帽子扣在石羽头上。
他也知这顶帽子不容易扣实,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可只要与邪魔扯上一点关系,定让那看起来面目可憎的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赵老财主才会愈发赏识他。
也正如其所料,眼下赵老财主看待这位管家的目光,甚为满意。
知道替主子分忧,且满嘴的伶牙俐齿,倒是个好奴才。
“你你!咳咳咳咳!”石羽阿公心急如焚,被气得说不出话,咳嗽也愈发猛烈。
石羽见阿公如此,心中悲恸。
他连忙上前去搀扶,拍着阿公后背,紧握其掌心,想以此带给阿公慰藉。
他看向那中年管家的眼神也极为的幽冷,冷的像万古不化的寒冰。
这眼神中已带上了冷冽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