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滔与彭玘向宣赞凑近,宣赞坐在一块青石上开始讲道:“我宣家世代为将,护国为民,在我十二岁时,父亲被召入王府议事,回来的路上被贼人杀害,随后我宣家被朝廷以叛国投金之罪灭门,我在老仆韩老的帮助下,逃离了东京,随韩老回到关西,在韩老的推荐下,我拜于罗隐师父门下,勤学武艺,以求将来报得杀父灭门之仇。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三年便过去,仇人的消息一点儿也无。一日师父命我去渭南找个当地的泼皮韩五回山,我寻至韩五家中,正看到一帮百姓在围观,只见那韩五正被一条巨蚺裹住了身子,就正生死存亡之时,韩五竟用匕首将那巨蚺的肚子划开,挣脱出来。后来我便找他说明来意,原来这韩五竟然是传说中的大师兄,深得师父真传,不过后来却不知为何离开了师父,而成了关中一带的有名泼皮。”
韩滔打了个哈欠,催促道:“快点讲重点,不是说有王府有什么阴谋吗?扯这些有的没的,快些说来一听。”
宣赞也不理会,继续讲道:“后来与大师兄无意间的谈话,得知其父与家父当年同在东京为将,才将杀父仇人找到,当年王府借朝廷之名招我父亲名为议事,实则是当赵振的替罪之人,赵振虽为皇亲,但却私下里与女真部的完颜阿骨打有交往,后来完颜阿骨打统一了女真并建立了金国,想必赵振帮了不少忙。
后来蔡京得知此事便欲趁机除掉赵振,不料那赵振伪造金国书信,将我父亲推出来挡箭,我父亲便稀里糊涂的被害,后来又恐我宣家闹事,便夸大其词,借朝廷的手灭了我宣家满门!愤怒之际,我便辞了师父,从关中一路回到东京,为恐被熟人认出样貌,于是乎我便亲手毁了自己的脸。
在东京日夜想着如何潜入王府杀了赵振,果真上天待我不薄,赵振有一女儿唤作赵梦娇,赵振公开比武招亲,我用连珠箭,斗赢番将,被招做女婿,梦娇虽见我面部已毁,非常人般俊美,却不曾嫌弃我,这让赵振很是生气,因为当时朝廷与金国议和需要公主做人质,朝廷便将赵振之女选为公主,因为赵梦娇得了不治之症,不久人世。朝廷想坑金国一局,赵振没办法,只能服从,于是便借比武之名招个能陪女儿去金国的人。
此间我几次行刺赵振未果,一次行刺失败后,左臂受了伤,梦娇发现后,要我如实坦白,面对梦娇的忧伤我如实相告,梦娇自知父亲这些年的种种罪行,感到痛恶,又怜悯我宣家忠义之门却惨遭迫害,但做儿女的又怎能对父亲不敬,为了替父还债,本以得了不治之症的梦娇,那一天喝下了毒药,躺在床上安详的去了。
赵振知道后,为了隐瞒真相便编了个理由,对外称梦娇是被我的容貌所惊吓,忧郁而亡。我也因此被赵振虚定罪名入了大牢,蔡京知赵振之女已死,便借口状告赵振私通金国,宁可痛下杀手也不愿献出女儿,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最终赵振被陛下软禁于赵府,蔡京也将我从牢中放出,留在身别做了官,为的是让我作证赵振私通金国,我本是相当乐意,可每每心动时便想到梦娇死去时的安详面容,终于我还是放弃了作伪证,蔡京见我已无用处,便将我贬为了衙门防御使保义,终不再重用。政治权力的斗争,无辜的夺去了梦娇,我的心也早随梦娇而去,苍天不佑我啊!”
韩滔讲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这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没过多久便没了事,想来是多亏了宣兄,那你这杀父之仇还打算报不?”
宣赞叹气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金国的债,无论是宣家还是梦娇,如果不是金国,他们都不会死,要报仇也要找金国报!”
“对!宣兄讲的再理,金国连年进犯我中原,这仇我等都要报!”彭玘愤怒道。
正此时,田定与高世玉也来到兖州,高世玉见这边有三人闲聊,便上前礼貌问道:“各位大哥,请问青州可是从这个方向去?”
宣赞闻声回头惊叫道:“梦娇?可真是你吗?”说完便去抓高世玉那双纤纤玉手。
田定见状,一个箭步上去,将高世玉拉到身后,并顺势将宣赞推在一旁,怒喝道:“哪里的歹人,好言相问却做出此等下流举动,快快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