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夫妇特意张罗好酒与武松共饮相欢,张青举碗道:“晁飞?似乎还没听过这号人物,不过此人应该是位见识宽广之人,来!敬今日与武松兄弟相识,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和你嫂嫂一定帮忙到底。”
喝过酒,孙二娘转问道:“武松兄弟,你此次又是犯了何事,要被发配到孟州?”
武松放下酒碗,叹息道:“哎!一言难尽,县令家被灭门,凶手竟嫁祸于我,那县令也不明察,便匆匆定了我的死罪,多亏了晁飞兄弟与西门兄长上下打点疏通,才最终改判为刺配孟州,想我武松七尺男儿,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却落得如此下场,天也不公啊!”
张青安慰道:“兄弟行得正,坐得直,公道自在人心,未来的路一定顺风顺水,日后到了孟州,有机会我们去看兄弟。凭兄弟这一身武艺,将来定会出人头地,来!喝!”
孙二娘泛红着脸,看着身旁这个男人,虽不像武松般刚猛英气,但却慈眉善目,老实巴交,想起父亲临终的话,心中不由有些感伤,不禁留下几滴眼泪。
武松见状,忙问道:“嫂嫂何故落泪,难不成武松说了什么不该讲之事?”
孙二娘眨着双眼,拭去泪珠,回笑道:“没有,不关兄弟的事,只是想起了我那表弟,父亲临终特意嘱托要照顾好表弟,可近来得知表弟在孟州被欺负,我夫妻二人有心无力,始终未能替表弟讨个公道,愧对父亲的在天之灵,刚刚听到兄弟的经历,不由想起了表弟,哎,这或许便是命。”
武松忙问道:“怎么个讨公道,还请嫂嫂讲来,武松替嫂嫂讨来。”
孙二娘叹息道:“我那舅父是孟州的管营,只有此一子,唤作施恩,平日里爱好舞枪弄棒,在安平寨开了间酒楼,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个自称蒋门神的恶徒,竟将表弟打伤,夺了酒楼,舅父也因此大病一场,含愤而终。我夫妻二人并非那恶徒对手,因此此仇一直未报,而那孟州知府似乎也与其有些交情,对此事根本不管,可怜我那表弟,至此郁愤成疾,唉,今日高兴,不提此事了。”
武松听后,一掌拍到桌面上,气愤道:“这大宋难道还没了讲理之处,何样的恶徒,竟如此大胆,欺人太甚!这公道武松定当为嫂嫂讨来!否则武松也自无脸面对兄嫂。”
孙二娘关切道:“兄弟,初去孟州还是少些事为妙,为了兄弟前程,还是算了,也许施恩表弟该有此劫,切不可因小失大。”
武松回道:“嫂嫂放心,这件事武松记下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更要惩强除恶,否则与那恶徒有何区别!”
孙二娘见武松坚持,便也不好再劝诫,只道:“讨公道归讨公道,可别惹出人命,否则兄弟的前途就毁了,那样我夫妻二人会愧疚的。”
武松笑笑道:“嫂嫂放心,我自有分寸,武松敬兄嫂一碗。”
酒过三巡,武松被端公催促起,三人辞了张青,孙二娘夫妇,往孟州去,临别孙二娘将封信交于武松。
到了孟州州衙,武松被安排在孟州牢营的平安寨。同牢的几名囚犯见武松新来,便告诫道:“新来的兄弟,待会儿有差拨前来问话,若是带着银两便给他些,这样那一百杀威棒,便算是免了,否则这杀威棒的厉害,恐兄弟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