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器昏昏沉沉地躺在冰冷的床上,这具身体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张管事,我听说过了年要调整摊位?”
“老陈你消息挺灵通嘛,是要调整摊位,每年都要打乱重排,增加点新鲜感嘛,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张管事啊,你看我这摊位,又是火炉,又是水池,又是锻台的,能不能就跟往年一样,不挪好不好?”
“老陈啊,大家都挪,你不挪,这坊市是你家开的?”
“不是啊张管事,我这都多少年了……”
“是啊,这么多年,该挪挪了,在摊位上盖房子本就违规,之前的王管事和你有旧,给你开后门,现在我当家,我可不是王管事,我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
“哎呦,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拿回去,真有你的啊老陈,堂堂炼气五层的修士,混成你这样,整天抱着块破铁敲啊敲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嘿,还敢动手,看你手上花里胡哨的颜色,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行杂气种吗?”
“哈哈,杂种就是杂种,活了六十多岁,练到炼气五层,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好了,教训一下扔出去,这是管事房,在这里直接打死人不好交代,看情况,再等等。”
…
良久之后,他才稍微清醒些,可随即又被身体感官传来的病痛淹没。
“他”虽然没有直接死于张管事及其爪牙之手,但重伤引发旧疾,最终死于非命。
同名同姓,君失铁铺我失业,陈器喟然一叹,挣扎着起身下床,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忽地头晕眼花,险些仆倒,他颓然跌坐床头,一时间百感交集。
陈器呆坐床头直到眩晕感越来越轻,饥饿感越来越重,才又继续尝试站起。
还好,虽然没什么气力,但这次没再晕。
家中没有其他吃食,还剩半袋灵米,陈器简单把米淘洗一下,便放进锅里煮粥。
点柴生火,他坐在灶台前,感受着柴火的温暖,思考者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仿佛熟悉,实则陌生的世界。
他想重来自己的人生,但没想过用穿越到异界的方式。
“砰砰…”
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