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打铁粗人,无甚文采的。”当众念情书,陈器老脸有些红。
“我也是粗人,无妨。”
陈器喝了口酒,回忆道:
“留连者,留于连也。如值良辰而遇美景,不免忘返;似慕幽欢而逢佳会,恐不尽言。然天意难测,或景难留,或人要走,离分容易,情思牵连不断,使心无所依,失落落不知归处。
古人云,登山,情满于山;观海,意溢于海。而登山有情不满,观海有意不溢者,如我。非山之青翠雄峻不能醉我,非海之波澜壮阔不能动我,只是醉我动我者,已有之矣,即便山海,亦难以寄托也。
山水有形貌,千山万水,形佛貌仿,远山如黛,远山多矣。而我独爱者,如是情状:山容而有千山似此容,水貌而有万水如此貌,故随随处处,但见一山一水略有相似者,皆令我思及彼,念及彼,心怅然,不忍复看……”
陈器念着念着,也有些情动,陈明真的形象在眼前浮现。
“但见一山一水略有相似者,皆令我思及彼,念及彼,心怅然,不忍复看。”武莲儿重复此句,慨然道:“没有一番真情实感刻骨铭心,怎么写出如此佳句?我敬道长一碗相思酒,必须得喝。”
“好。”
二人碰碗饮下,武莲儿又给满上,“这一碗,是同病相怜酒,不能不喝。”
第二碗下肚,第三碗又来了,“这一碗,叫心悦君兮君不知酒,当然要喝。”
“第四碗,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酒,肯定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