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伤寒闻言笑道:“那我很期待他们在路上相遇的场景。”
耕阡陌道:“六九菌群带着它们的圆球开始逃亡,在这些菌的时间尺度和寿命尺度上,这会是一个长达数千年,更迭数十万代菌生的漫长旅途。
这场旅途刚开始不久,我就观察到它们内部又有了分化,已经被打败的阴谋派死灰复燃,它们开始阻止圆球的继续前进,并试图返航。
在最近一次的战争中,阴谋派大获全胜,将逃亡派赶到因为逃离行动而变得难以生存的圆球地表让它们自生自灭,而在这时,六九系统的光热出现了第一次的极速衰弱。
逃亡派全军覆没,幸存下来的阴谋派成为了更加坚定的逃亡派,然而光热并没有彻底消失,只是在不稳定的变化,于是在接下来的岁月里,阴谋派总会间歇地诞生,逃亡派总会间歇地被毁灭。
流浪的旅程在曲折中一直向前,它们痛苦又坚韧地生存繁衍着,和九六菌群一样,前途苍茫,但从未失去希望。
直到它们遇到彼此。”
耕阡陌一边讲解,一边变化影像,只是陈器对如此微小的菌种的形态和活动一无所知,对它们形成的更加复杂的社会性与文明创造更看不出来,若不是耕阡陌在讲解,他看到的不过是各种颗粒、颜色和光点,果然隔行如隔山。
耕阡陌感慨道:“它们的相遇是两场悲壮流浪之旅的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