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铁锤脑子不好使,但是对于墨家的利益总是愿意倾尽所有去维护的,回头他自己就会想通一切的。
此时此刻,班大师比较担心的是,为什么巨子会在这个时候挑明身份?
墨家巨子的真实身份,是墨家最重要的秘密之一,甚至连身为统领的大铁锤都被隐瞒着,对墨家以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有极少部分人,对这个秘密的真相有所猜测,还不一定是正确的猜测。
这个秘密保守至今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卫庄疑似知道真相,并且有意戳穿,燕丹也没必要如此配合啊?
班大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所在,不过隐隐跳动的眼皮提醒着他,也许不是什么好消息。
密室之外,中央大厅。
燕丹抬手轻轻扫过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痕,面上闪过一丝追忆往昔的感慨,“这道疤,还是当年由卫庄先生你亲自赠与我的呢。”
“你确实打得一手好算盘,借由我的名头来假死脱身。”卫庄语气森冷的回应道,“即使是我,最开始也被你蒙蔽了。”
“与你的遭遇,是我生平最危险的一战……”燕丹眼神中弥漫着回忆的色彩,沉声诉说着,“那一剑……只差一点,仅仅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会真的葬身在北地冬日的冰河之中。”
“即使如此,也还是留下了这道疤。”
“所以你现在怎么不继续藏着了呢?”卫庄拄着鲨齿,玩味的盯着燕丹那张很有儒家特色的脸。
“这是……一个诚意。”燕丹考量一番后,给出了回答。
“诚意?”卫庄扭了扭脖子,“有趣!”
燕丹见他有兴趣,便继续说道,“我认为,墨家和流沙,也许未必要走在对立面上。”
“呵!原来是打着这个注意。”卫庄冷冷一笑,“我必须承认,作为一个贵族,你有着合格的政治手腕。”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燕丹做事没立场,只看利益。
燕丹对此没什么情绪变化,他不觉得这话有什么褒贬意味在里面。
况且作为墨家的巨子,他也不需要在意一个人的话好听与否,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流沙的事,不归我管,你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卫庄话锋一转,算是回绝了燕丹刚起个头的提议,同时再次提起了鲨齿剑,“来吧,让我看看你现在,比之当年又有什么长进!”
燕丹的眉头一皱,并没有拔出墨眉的意思,而是提醒对方道,“卫庄先生,你历经鏖战,身体已然负伤,再打下去没有好结果的。”
“我说了,墨家和流沙不必成为对手,今日不如就……到此为止!”
“呵!”卫庄却不领会对方的好意,摆明了执意要和燕丹做过一场。
也许继续打下去他确实落不着好,但卫二爷一生不弱于人,岂是别人说两句就会乖乖退缩的?
不过燕丹的讲和他不愿意听,别人的就未必了。
“呵呵,卫庄兄先别着急。”
一道温润如玉的男性嗓音响起,张良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他不急不徐的走到卫庄和燕丹中间,面带微笑的左右扭头看了看双方:
“不如今日由我坐庄,来为双方说和一场?”
燕丹微微颔首道,“自无不可,还要多谢张三当家愿意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