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镇之战,刀剑无情,双方各有死伤,神农堂是兄弟,四岳堂也是兄弟。”
“我作为侠魁,若是给了你们想要的公道,处置司徒堂主,那其他堂口的公道我该怎么给呢?也处置朱家堂主吗?”
“我给不了公道,只能作为侠魁,代双方受过,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眼下战事将起,我身为侠魁不能受伤,这一剑,只代表我的诚意,等到尘埃落定,我再真正的给你们这个交代。”
“三刀六洞,绝不含糊!”
“刘季兄弟,这些话劳烦你转告朱家堂主,请他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刘季瞪大眼睛,目光在田言的脸上和不住冒血的手之间来回移动,神情很是僵硬。
他有猜想过田言会怎么应付自己一方的要求,但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狠。
一剑穿掌的伤势当然不算严重,但是田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就太狠了。
而且按她话里的意思,这还只是个诚意,回头还要真正的来一次三刀六洞……实在是狠啊!
三刀六洞,江湖上比较常见的一种刑罚,许多门派都会有,农家也一样。
顾名思义,就是用利刃在身上捅三个对穿的窟窿,前后加起来就算六个洞了。
一般来说,三刀六洞必须要捅躯干,四肢是不行的,所以这算是一种近乎顶格的惩罚,仅次于处死——无论在躯干上哪个部位捅三个对穿的窟窿眼,这人也得去半条命。
身为侠魁的田言主动以三刀六洞之罚自惩,也确实足够作为一个交代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刘季他们还不依不饶,反而显得无理取闹,在绝大多数农家弟子那儿也说不过去。
惊愕过后,刘季既不敢,也不好继续强求公道,只能僵硬的点了下头,“好……好,当然可以!”
见刘季松口,田虎不情不愿的收回虎魄。
他既不高兴和朱家议和,更不高兴自己大侄女自残的行径。
没了威胁的刘季长出一口气,绷紧的弦突然一松,整个人直接无力的靠着柱子滑坐在地,大口地喘息。
田虎则不爽的对旁边怒喝道,“都是瞎子吗!还不给侠魁包扎伤口!”
旁边傻眼的弟子这才回过神,赶紧跑去取创伤药和纱布,要过来给田言上药包扎。
田言接过东西,摆手示意她自己来就好,然后一边撒药一边说道:
“从现在起,六堂各司其职,听我调度!”
“神农堂镇守惊蛰坡,魁隗堂镇守春分涧,这两处乃是大泽山要害,不容有失!”
“听清楚了吗?”
最后一句是对刘季说的。
他挣扎着起身,看着心神颇为疲累,低声重复了一遍田言的命令,表示自己记住了。
田言点点头,一边缠好纱布,一边含笑说道,“很好,那就劳烦刘季兄弟回去传话了。”
刘季一晃脑袋,随后略显狼狈的匆匆离去。
田言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眼神颇为玩味。
………………
章邯疗伤的山洞外,匆匆赶回来的刘季如实转达了田言的话。
朱家顶着‘哀’面,陷入了思索:
“惊蛰坡和春分涧……这两处地方原本就是神农堂和魁隗堂的势力范围,如此安排倒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