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听的一头雾水,纳闷问道:
“有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事可太早了。”蒙恬笑着回答道,“那时候,殿下你估计还没记事,后来被国师接手后,这件事基本就隐于幕后,不再为人所知了。”
“末将能知道,还是舍弟蒙毅跟我说的呢。”
蒙毅虽然出身军功世家,也曾带过军队,但主要还是混内政系统,当文官的时间比当武将的时间长的多。
而且履历丰厚,历任九卿各部府衙,还当过内史。
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也就他能挖出来了。
扶苏听完了然点头。
要是发生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那就得小二十年前了,不专门去挖他肯定不知道。
“看样子,老师在这件事上已经有所进展了。”
蒙恬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几种作物的产量到底如何,比现在普遍种植的谷物能高出多少。”
扶苏轻叹一声,“能多一些是一些吧,民生多艰,大小也是件好事。”
………………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帝国就在一片‘热火朝天’之中,度过了新年(颛顼历十月),进入了冬季。
在刺骨的冬日寒气侵蚀中,帝国北境的民夫们依旧挣扎在诸多工程的一线,靠着扶苏提供的额外的冬衣和粮食,勉强过活。
而在气候还算温暖的岭南,帝国的军队正在一路向西推进。
当然,在岭南奋战的士兵也不是说就比北边的苦力过的舒服了,毕竟岭南只是不冷,而不冷并不代表舒服。
事实上,岭南湿冷沉重的气候带给士兵的折磨丝毫不逊于北地的极寒。
冷起来人好歹还会麻木,麻木了也就没感觉了,而在岭南,折磨是无时无刻不在的,并且永不消停。
在这个‘热闹’的冬天里,本该能为之添上一把火的骊山皇陵反而比往日沉寂了几分。
之前传言的人员调动的事基本已经被定下来,但定下来后骊山的刑徒们反而老实了许多。
因为事儿虽然定下来了,但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谱了。
他们这些天天干活的苦力哪有那么多精力一直为此兴奋躁动,再加上冬季来临,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所以在最初的躁动过后,他们反而更加老实低调了。
在骊山皇陵的外围,是一大片的连绵建筑群,扫眼一看几乎铺满了方圆十几里甚至几十里的土地。
在骊山服苦役的刑徒最多时能达几十万之巨,尽管这些人的食宿标准都是往畜生的方向靠拢,依旧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
以至于骊山皇陵周遭经营的几近一个大型城镇,就是没有城池,也没有什么商业活动,或者说除了人多啥也没有。
虽然没有城墙,不成城池,但这片区域也是有‘边界’的——一道还算厚实的木制寨墙。
这道寨墙自然是为了约束骊山刑徒,外面还驻守着大量的士兵,以免他们轻易从此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