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们叫它‘小白’怎么样?”少女卜倩摸着白马的鬃毛提议道。
魏颉笑了笑,“你给只鸟取名‘小火苗’也就罢了,这马儿哪里小了?依我看,不妨就叫‘大白’。”
“好,就叫大白!”卜倩拍手喜道。
白马配青衫,绿衣抱蓝雀,两人一前一后同骑于白马马背,继续有说有笑的朝着前方赶起了路。
来到天门城城中闹市,此时的大街之上,不论是青壮年的男子,还是老幼妇孺,皆匆匆而行,前头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快点老婆子,慢了就抢不到了!”一名显然上了岁数的老翁焦急的朝后方催促道。
“老头子,我跑不快,你别管我……快去!”一名身材臃肿的老妪喘着粗气费力说道。
马鞍上的魏颉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下大奇:“前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连老头老太太都要拼命去抢?”
他顺着人流策马而去,待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座足有百余尺高度的雄伟巨楼,飞檐翘角,画栋雕梁,外观真正是富丽而堂皇。
此楼名唤“飞仙楼”,与黄鹤楼、洛神楼并称为中原三大雄楼。濠州落剑城的那座六层搁剑塔乃是奉天子嬴勾之敕令所建,而这座百尺雄楼飞仙,则是强藩金梁王嬴昆请了沂州内部数百名顶尖工匠联手所建,绘图半年多,施工四年半,耗时整整五年而成,乃整座天门城里最高大最雄伟的建筑,命名为“飞仙”,取“飞仙落天门”之意。
此时此刻,有一人站在飞仙楼的悬山式楼顶之上,不断往下扔着大量银票,无数张银票如雪花般簌簌而落,蔚为壮观!
楼下则已是拥堵为患,眼睛发红了的城中平民百姓,无不疯抢着这笔天降横财。
嘈杂声里伴有人的哀嚎惨叫。
年迈体弱之人本就容易失足摔倒,更何况是在这种极其混乱的地方,一人倒下,后面立时有人压在上面,倒地之人很快便会被活活踩踏致死,或是窒闷而亡!
人死,必然带来恐慌,场面变得愈加得不可控制!
“官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这儿都乱成这样了,还不来管一管?!”年轻人魏颉瞧着此等人间惨状忍不住怒骂道,“楼上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撒银票?钱若是多得花不完,直接送人不就行了?撒个什么劲儿啊!”
正当他准备纵身上楼阻止之际,有一人驭剑飞至了飞仙楼顶,稳稳降落在了悬山式屋脊的另一侧。
驭剑?
又来个剑仙?
抬头观望的魏颉正自震撼惊诧,楼顶有声音遥遥传下,即便距离百尺,底下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鄙人复姓西门,名岩灼,绰号‘烈羽神鹰’,来自西北雍州,半年前与此人约好,今日在这飞仙楼上斗剑比武,争夺‘剑圣’的名号,还望在场的诸位,能给我们做个见证!”
另一个声音也跟着响起:“各位,姓西门的这小子人傻钱多,除了虚张声势博点儿噱头外,没什么厉害的真本事,我乃‘雁神’叶雪峰,是凉州鱼龙剑派的当代掌门人,我有自信在三百招内取了那傻小子的性命!”
魏颉听二人如此对话言语,心下思量道:“这两个家伙的名号里都带个‘神’字,口气着实不小,也不知究竟有多少真才实学。不过既然都是会驭剑的剑仙了,那么最低也该有六阶凝丹境的修为,我一个初入三阶百尺境的人,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就别再上去凑什么热闹了。”
绰号“烈羽神鹰”的西门岩灼受不得对手如此轻辱,厉声骂道:“姓叶的,你这家伙除了会耍耍嘴皮子外,还会干什么?一会儿等你输了,你便会知道你现在说的这话有多么愚蠢!”
“雁神”叶雪峰哈哈笑道:“我再蠢也不至于把白花花的银票扔出去!”
“我若不撒票子,怎会有那么多人来看我们二人比武?”西门岩灼高声道,“我西门家族雄据雍州,富可敌国,区区一点蝇头儿小钱,算得了什么?”
叶雪峰笑声愈发响亮,“说你蠢啊,你是真蠢,你瞧瞧底下,他们全都只顾着抢银票了,谁还有闲工夫来看你?”
西门岩灼当场一怔,往下看去,果然绝大多数城中百姓都在忙着争抢那笔天降横财,抬头之人寥寥无几。
“都别抢了,我们两个马上就要比武了,赢的人便是‘剑圣’了啊!”西门岩灼冲底下焦急大喊,“喂,你们都给我抬头看看啊!”
“姓西门的,别白费力气瞎喊了,没有人会理你的!”叶雪峰狞笑道,“一会儿你必然死于我的剑下,少些人瞧见你败亡的惨状,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