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青衫魏颉拔剑出鞘,猛然往下方一挥,一缕本命真气瞬间刺入了滇江的激荡江水之中。
魏颉左手捻动诀窍,施展起了从司徒鲛那里偷学来的“引水诀”,右手紧握红等血灵剑,挑起了一条粗壮无伦的结实水柱,将那十几支势如破竹的白翎飞箭挡了下来!
这一招出手,三艘前行巨舰上的人无不震惊万分,而那个身穿洁净白袍的清秀少年更是眼绽金光,一脸崇拜地注视着身旁的魏颉,嗓音颤抖道:“你,你会引……引水诀?!”
东南一带的江河湖海,几乎无人不知沧海凶神司徒鲛的成名绝技正是能够将原本柔软如同无物的水流凝聚成强横杀伐实体,既可攻又可守的上乘功法“引水诀”。
而面前这名青衫握剑的年轻男子,竟然也会司徒鲛的这一手绝世功法?!
他究竟和司徒鲛是什么关系?!
魏颉早预料到贺鲤会是这个震撼无伦的讶异反应,神情肃穆地淡然道:“行了,咱们一会儿再聊,快些调转船头,避开前方的……”
话未说完,听得“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艘双层商船的前头,霎时间荡起了几丈高的惊悚水浪。
开炮了!
如此撼天动地的震荡,若非有魏颉及时用引水诀牵引开了水流,商船早就侧翻了!
二层船头处的白马大白嘶鸣不止,魏颉手持血灵朝天阙,挺身站在剧烈摇晃的船头,瞪视着那三艘位于前方的庞然战舰,两眼中满是浓浓怒意,他勉强能看见最中间一艘的船头之上,立有一名穿着锦绣紫衣且双手负在身后的高大男子。
“那个老畜-牲就是鲁州州牧陶洸了,那厮平日里中饱私囊、鱼肉乡里,是个出了名的贪官污吏。”贺鲤咬牙道,“这鲁州分明不是那琅琊王的封地,可姓陶的却早与那个叫嬴関的老藩王有所勾结,此番顺流而下,就是去给姓嬴的送战舰的!”
“还有这等事?!”魏颉满脸吃惊的看着一旁的贺鲤。
白袍少年“嗯”了一声,正色道:“我拿你当朋友,自然不会骗你,讲真的,我早就瞧那个该死的州牧狗官不爽了,今日就是专程过来对付他的!”
魏颉心下暗揣:“原是与那大禹第二强藩琅琊王有关系,难怪能够狂傲放肆到这般视人命如草芥,那么随意就开弓射箭、放炮轰人。”
遂出言道:“贺兄弟,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贺鲤转动舵轮将那只两层商船驶向了岸边,保证不会再与三艘巨型战舰相撞,转而看向自己新交的朋友魏颉,咧嘴笑道:“我刚才白费那么多口水跟你讲司徒鲛的故事了,你真就一点感悟都没有?”
魏颉顿时恍然大悟,“你要学司徒鲛去凿船?”
白袍贺鲤哈哈一笑,高高竖了大拇指,赞声道:“不愧是我认的朋友,果然心有灵犀啊!哎,你既然那么厉害,不妨就护着兄弟一点儿呗,这壮举,也有你的一份!”
贺姓少年不待魏颉回答,即手握三股银叉,一袭扎眼白袍堪称灵活至极,“扑通”一下即跳入了江中。
贺鲤本来就水性和内力极佳,后来崇拜上了沧海凶神司徒鲛,更是发疯似的苦练潜水憋气,如今已经练至能在水底待上数个时辰不露头换气的高超程度了。
“龙门”处的江水湍急异常,能给予逆流者极强的冲击阻碍,而他却恍若完全不受影响,浑似一条白色鲤鱼般的向三艘巨舰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