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颉喉头一动,不慎将那粒细小到肉眼几不可见的不知名黑色药丸吞入了腹中。
他深切地以为这必是极其厉害的摧肠毒药,急忙运起了体内的“九幽真气”来尝试着去抵御,雄浑气机飞速流转,很快便即贯通周身的经络百骸以及各大气府窍穴。
然而奇怪的是,与未吞下药丸之前相比,呼吸依旧顺畅,元神仍然稳定,并无出现什么严重的异样症状。
既然疗毒用的九幽真气没有发挥其应有的治病功效,那么也就充分证明,服下了那粒黑色药丸的魏颉,其实根本就并没有中毒。
正当他莫名其妙,满是狐疑迷惑之际,听得那个姓侯名章头的矮小侏儒朗声笑道:“刚才我便发现你小子的眼神很不对劲了,那般清澈而透亮,半点浑浊污秽都瞧不着,哪里是中了迷魂散的模样?哼,分明就是装的!”
赏花老祖阴冷鸷狠的邪笑了几下,又道:“我投给你吃的这东西叫作‘思-春丸’,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猛烈催情之药,莫说人了,纵是山魁妖猫、狮子大象吃了,都要变得满脑子尽是交-配的念头了!嘿嘿,不管你来我这座燕子园是出于何种心思目的,反正你很快就要变成那副样子啦!”
说着就指了指那个一直趴在地上,一脸欲求不满,看起来可怜至极的赤膀男子。
魏颉这下总算了然,原来那粒细小药丸并非毒药,而是一种能够令人浑身燥热、心驰情动的稀有春-药,因为并无多大毒性,温存在体内的那股祛毒之用的九幽真气自然也就不会发挥什么作用了。
又因其脖子上早就戴了一衲大师赠送的那串佛门至宝法器定心珠,此宝物神通非凡,足可免疫任何淫-邪晦涩之物的侵害袭扰,所以眼下才能如此游刃有余,轻松做到不受那份强效春-药一丝一毫的影响。
既然如此,就又有一场趣味十足的戏可以继续演下去了。
“啊,好热!热死了啊!”
魏颉扯着嗓子嘶声叫道,浑身巨颤不止,表情狰狞而痛苦,靠着浑然天成的精妙演技,装成了一副相当难受狂躁的样子。
赏花老祖嘴角快咧到耳朵,笑得极是阴森、可怖,他转而冲那个已经完全吓呆掉了的美妇孙三娘道:“三娘,解释一下吧!”
孙三娘误以为魏颉真的中了春-药之毒而不能自已,决然丧失了战斗能力,再无“靠山”的她深知此刻自己的宝贵性命悬于一线,搞不好顷刻便要被诛杀处死,慌忙跪倒在地,哀声试图辩解道:“老祖,我真的喂他吃了迷魂散,他……他为何没有中毒,这我也不清楚啊!”
侯章头冷哼一声,面无表情,沉着声嘀咕了一句:“不老实。”
就在他站立起身,意图抬手杀死那个“不老实”的妇人的时候。
骤然间胸口膻中穴吃痛,“砰”的一声,整个身子重重撞在了西墙之上。
那个接近球形的五短躯体就那样深深地镶嵌在了砖瓦墙壁里面,土屑四散,尘烟弥漫。
只见魏颉的右手手掌已无麻绳的束缚,整只手萦绕盘缠着一团深紫色的异样玄机真气,正是阳生真人公羊重器花了足足二十年的心血,从落日晚霞中辛苦提炼出来的道门至宝——“东来紫气”!
“三娘,你快点离开此地,小爷我今日要宰了这个男女通吃的老畜-牲!”魏颉蓦然暴喝,嗓音说不出的狂傲盈怒。
美妇孙三娘如蒙大赦,晃着屁-股就撒丫子开溜了。
魏颉适才偷袭的那一掌里,灌注了十成十的本命内功,外加能够大幅增强招式威力的东来紫气,本该一掌即将敌人轰毙击杀才是。
然而那个本该死的侏儒老怪却是沙哑着嗓子“呵呵”一笑,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墙粉砖土掉落之声,侯章头从西面墙壁上那个生动完整的人形凹槽里走了出来。
“老淫-虫,还挺扛打的嘛你!”魏颉冷笑道,“这一掌竟没能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