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很快将其前胸处浸染成了猩红的颜色,大汉如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般软倒在了地上。
追赶的两人很快来到了铁链汉子的身后,那名挥出了一记恐怖掌罡的桃花眼男子冲其冷笑一声,“萧索,你倒是继续逃啊,你纵然逃至天涯海角,我们照样能追的上你!”
那个名唤萧索的魁梧汉子跪在地上,额头重重锤击着地面,嗓音里带有浓烈悲惨哭腔的出言哀求道:“陆师兄,你是大师兄,求你代师父开恩,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小弟此生此世都领你的情!”
陆姓男子啐了一口浓痰,尖声骂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师兄?你偷走我爹花了好多年才炼制出的‘南斗水圣丹’的时候,打伤了一众同门师弟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大师兄了?!”
萧索面容哀愁如丧考批,一个劲儿地使大力磕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姓陆的男子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那位长发男子问道:“黄师弟,你说我饶还是不……”
话未说完,那个跪在地上的披发汉子骤然发难,挥动起了手中的两条金属铁链,长链便似两条凶猛至极的深灰色狰狞巨蟒。
两个链头正好同时掷在了姓陆的桃花眼男子的胸口,“嘭”的一声,风流男子当即便倒飞了出去,同样也大呕了一摊血出来,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再看萧索这边,明显此招也彻底耗尽了他的气力,无法再度挥起铁链,整个人如泥鳅一般软塌塌的趴在了地上。
“快,黄师弟,把‘北极散’给我!”单膝跪地的陆姓男子嘴角丝丝渗血,冲唯一站着的那个人喊道。
那名姓黄的男子俯视着伤者看了一会儿,猝然间飞起一腿,不偏不倚地踢向了陆姓男子的胸口要害!
所幸后者用双臂竭力格挡住了这腿,没有受什么过于致命的大伤。
“黄簪!你……你这是做什么?!”陆姓男子受下了这唐突的一腿,连连后退,极度严肃地暴喝道,嘴角的鲜血却是越流越多了。
那个名叫“黄簪”的男子呵呵一笑,他狞声喝道:“陆师兄……不,陆正!今日我就要了你的性命!”
姓陆名正的俊气公子满脸惊恐,斥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啊?!”
黄簪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神情快意,随后伸出一指,戳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陆正道:“你说我疯了?呵,我疯了……是,我就是疯了!这么多年来,你小子享尽了偏心和关爱,仗着师父是你的亲爹,得了多少本不该属于你的好处?老子在师父门下矜矜业业干了这么些年,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为师父肝脑涂地,勉强才挣来个‘四品镇抚’的官职,你小子呢?平时里没少玩女人,没少过滋润日子吧,要论为‘金鸾卫’做出的功绩,你比得上我黄簪的一半儿吗?!你爹个杀千刀的偏心眼儿,以公谋私,居然让你这个废物当上了‘从三品佥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老子不服气,绝不服气!”
魏颉站在舞台之上,听到此人的这一番暴躁无伦的疯癫言语,心下惊讶道:“奇了,金鸾卫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金鸾卫,原名铜雀司,先帝仁宗嬴旬驾崩,年轻太子嬴勾顺位登基称帝后,铜雀司得到了天子的重用提拔,职权可谓是水涨船高、青云平步,鉴于其本名略显不雅,如今已被改为“金鸾卫”。
此机构主要统领管辖宫廷仪仗队与皇家大内侍卫,从事并负责侦查、缉盗、逮捕、审讯等地下活动,也参与刺探军情、策反敌将等隐秘晦涩的工作。
其首领为“金鸾卫指挥使”,官职正二品,大禹朝廷内地位仅次于一品宰相祁密,直接受皇帝指派任命,实权之大有资格抓捕任何人,甚至包括那些身份彪炳煊赫的皇亲国戚。
黄簪眼下的情绪甚是激动,他愈喊愈大声:“老子本来打算回去的路上再想办法要了你小子的命,谁能料到啊,你这短命鬼竟会大意到被那个没用的萧索给打伤了!当下取你的性命,已是易如反掌,嘿,真乃天助我也!”
“黄师弟,这事儿当真没得商量了么?”陆正试图劝其回心转意,“我们毕竟同门一场,你能否……”
黄簪浑然不为其所动,笑得愈加放肆癫狂,“不行,不行!今日你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了,我呢,先一掌毙了你这个废物,再去割下萧索的狗头,等回到本部交差邀功的时候,我就说你中了萧索那恶贼设下的陷阱,不幸遇难身死,哈哈,妙哉!”
陆正勃然怒极,瞪着眼睛狂喝道:“黄簪,你如此凶恶歹毒,全然罔顾同门情义,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就不怕我爹他知晓此事么?”
“你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哼,我在这里做掉了你这家伙,师父他远在国都天启城,怎么可能会知道……”
黄簪正自得意地说着,突然间身子一抖,后背寒毛根根炸起,恰如被闪电霹雳给击中了一般。
只因他听到了一个再耳熟不过的雄浑嗓音从东面遥遥传了过来:“黄簪,你这孽徒,谁说我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