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王爷冷冷的“哼”了一声,姑且息事宁人不再与那两个黑衣客多做口舌计较。
韩骧韩将军继续道:“十四年前,令尊平南大元帅发兵南下……”
屋外的魏颉心中嘀咕:“十四年前,平南大元帅……那不就是现在的天烛国南院大王耶律镇江么?那个穿绿衣服的家伙居然是耶律镇江的儿子!”
“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接连攻陷了数座城池,足可称得上是神勇无双,兵威之盛堪称震古烁今。”
耳边听着韩骧这段没本钱的阿谀赞词,俊彦小王爷不禁皱眉打断道:“我爹当年败给了狼煞魏魁,此事天下皆知不必讳言,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大将军韩骧连出几声“是”后,又道:“我三弟那会儿已是中原各地民间‘义军’的总头领,麾下数万魏家军,一呼百应,与贵国折腰山诸峰共主的地位差不多。他忙于军务再也无闲暇时间照看孩子,便将年仅六七岁的独子魏颉安置在了江南道湖州南鲟郡的一个小镇子里。”
稍微顿了顿,改换了一个十分阴鸷且得意的语气:“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以弹指玄机的隐秘指力,悄悄在我那小侄儿的根骨里射入了一道的‘尸骨魔气’。嘿,这魔气乃是我独家精心秘制而成,就似一类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可一点点侵蚀冲刷人的根骨,从中毒开始大概半个月左右,纵然是再天赋异禀的稀世之才,也要造化湮灭,变成彻头彻尾的平庸无能之辈了,我那结拜大哥东方梧桐虽本领通天,却也是回天乏力,只能任由自家的小侄子在一阶停步终身,再也挽回不了什么。从被人高高捧起的天才堕落成了一事无成的废物,这个,就叫做生不如死!”
听二伯父讲述完这段话后,年轻剑修魏颉如遭滚滚天雷击中。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一阶筑身境整整徘徊一十五年而不得破境开窍,为何东方大伯父当年在认真察看自己根骨时会频频叹气而无半句言语,为何自己得三尺玲珑心重塑根骨后立时便即突破至了二阶跃灵境……原来这一切背后的根由,都是因为韩骧在早年间于暗中下的毒手!
怒发冲冠的魏颉两眼瞪得滚圆,目眦尽裂,死死紧咬牙关,几乎就要按耐不住闯入屋内质问一番的强烈冲动了。
“那为何今日你又非要杀了他呢?”天烛国南院大王耶律镇江的儿子又提问道。
身披极品甲胄天将暮的韩骧用鼻子重重出了口气,骂道:“还不是因为那小王八蛋也不知得了何等神奇的机缘,竟被人将周身根骨脉络都重洗了一遍,摆脱尸骨魔气的影响,而今已有了四阶洗髓境的修为。我若再不动手,将来若再想要杀他,那可就困难得紧了呀!”
贵为天烛国小王爷的俊彦公子用升调“哦”了一声,竖大拇指赞声道:“原来如此,既是魏魁那厮的孽种,留着必是不小的祸害,修为越高,祸害越大!韩将军,杀得漂亮啊!”
琅琊王麾下虎将韩骧欢欣无限,喜滋滋的往两个酒盅里都倒了点琼浆酒水,双手端起靠近自己这边的一只,朗声敬酒道:“为了贵国南下覆灭大禹王朝的千秋伟业,这些都是韩某人应该做的,来,干一杯!”
屋子外头的魏颉气得牙龈发酸肿痛,肚里狂骂道:“覆灭大禹王朝?你难道不是我们大禹朝的人么?想不到姓韩的竟会是此等心肠歹毒的大奸贼、大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