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名为龙虎的大型宴会酒楼内,现如今仍尚自全身完好无损,半点儿伤势都没有的就只剩下不过三人了。
背后悬浮有一面霞光丰盈的玄幻圆形彩镜,周身萦绕陪伴有一白、一黑、一红、一蓝四柄细小飞剑,两手把持裹缠彩光的白玉精致雕棍,被封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白玉郎聂柔。
以及那两名身着奇装异服,整体造型与中原人悬殊大异的“西域”男女。
随着神仙气息很重的聂柔聂容止一番指名道姓的吆喝高叫,那名身穿孔雀蓝绸缎袄子的金须男子不得以停下了迈步出门的匆忙脚步。慢悠悠的扭转过挺拔的身子,摘下了那几丛用于遮挡容貌的金眉和金须,“西域男子”露出了一张颇具南方人五官长相的清秀俊脸,他身旁那个穿有朱丹色霓裳裙子的细瘦小丫头也紧跟着取下了遮脸的那层深红色薄纱,原是一名姿容俏丽明显是中原血统的鹅蛋脸少女。
已无金眉金须的年轻剑修魏颉无奈的撇了撇嘴,冲屋内的长发美男苦笑着调侃道:“那个,我魏颉一介无名小卒,何劳驾聂前辈特意专程跑一趟呀,辛苦了辛苦了!”
披有一袭紫纹青衫的聂家公子忍俊不禁,仰天哈哈大笑了一阵,摆了摆手,嗓音温润富有磁性的他朗声叫道:“哈哈,魏公子,你这可太过自谦啦!你可是连当今圣上都点名道姓务必要拿下脑袋的人呐,昔日我朝狼煞将军魏魁独生子,今日劫法场救反贼,名震中原妇孺皆知响当当的大人物呐!若这样还自称什么‘无名小卒’,会否太过荒唐了些呢?”
魏颉也便应承着扯了扯单边嘴角,干笑了几声,改换了一个不再扭捏造作的称呼,相当迷惑的问道:“喂,小白脸儿,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玉人聂柔的脾气修养都可谓上佳,即使被当面唤作“小白脸儿”,也丝毫没有因此而着恼感到不爽,嘴边仍留有一抹温雅醉人的浅笑,淡淡然回答道:“西湖南斗派掌门孟长生之女孟幻,你可认得么?你的情报以及行踪,都是她给我的。”
朱丹裙少女许灵霜全然不清楚这个孟幻是谁,而与孟家独女在满月楼内胡天胡地、阴阳倒乱过的魏颉一听便即明了,心下不禁暗道:“好一个叫人脑壳儿疼的‘大女子’啊,为了取我的性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你什么冬爷夏爷,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把你打成冬瓜!”
并不知悉自己平白多了个“冬瓜”绰号的英武司冬部首领聂柔语气平缓的说道:“我专门从皇都天启城而来,这一趟行程,就只是为了擒拿你魏颉这一件重要的事。至于对付那一伙儿什么飞花十二令,哎,我压根儿就没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便宜想法,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既然入了我聂柔的眼睛,那就随便抓了吧,反正也不碍事,多费点时间而已。”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们不过是几只偷粮食的小老鼠,抓回去最多能被义父随口赞上几句,我抓还是别人去抓都一样,功劳大不到哪里去,毕竟那些被她们偷出来的皇宫财物都已追不回来了。而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只厉害的大害虫,提着你的人头回去,多半皇上都要亲自接见我了,你说哪个更值钱些呀?”
魏颉冲其翻了个白眼,十分没好气的挑眉问道:“一会儿说要擒拿我,一会儿又说要摘我的人头,你这到底是准备将我生擒归案呢,还是打算直接要我命啊?”
聂柔轻呵一声,眯着眼睛悠然说道:“看你自己咯。若是束手就擒呢,就生;若胆敢反抗,那就死。”
瞧着青衫客那副随意断人生死自负轻率的模样,魏颉心头没来由涌起一股浓浓怒意,撇头往满是死尸的地方啐了一口唾沫,厉声骂道:“果然跟当官的没什么好聊的,一开口就满是官僚做派,狗屁一般,真他-妈令人作呕!”
墨瀑长发垂至腰间的玉郎聂柔摊了摊手,嗓音低沉了下去,下颌微收,阴森森的说道:“既然没法聊,那不如直接动手。姓魏的,你想我如何杀你?飞剑怎么样?这四柄飞剑,你想死在哪一柄剑下呢,今儿我心情不错,由自己来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