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险些心脉脏腑被冻僵冻坏的魔君之女许灵霜脉络里的异种玉兔真气被悉数驱逐逼散,本命元神也恢复了平和安稳,算得上是安然无恙重归健康了。剑宫二宫主冷婵得道门神妙青云真气快速修复六处血窟创口,那六个由飞剑造就的洞穿伤患也被轻松治好愈合了。
“行了,已经没事了,所有寒气都被逼迫出来了。”蓝纱冷婵无债一
身轻的从地上悠然站了起来,“喂,男人,你叫魏颉?”
身穿孔雀蓝绸缎袄子的年轻“男人”魏颉应承着点了点头,笑吟吟的回答道:“是,我姓魏名颉,字劳工,我自称魏颉,别人呢一般都喊我的字。”
“劳工?”冷婵尝试着小声随意叫了一下,此古怪称呼刚一溜出嘴巴立时就察觉不好,奈何说出来的话就如同端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去了,这个“便宜老婆”是当定了的。
素来本着有便宜必须当即占掉才能心安这一原则的魏颉刚一听到那句“劳工”,立刻就大着嗓门高调“哎”了一声,对该称呼尊谓堂而皇之的应接消受了下来。
剑宫二宫主冷婵虽早已打算在山上设法弄死这个姓魏的无耻狗男人,但此时被占了那么个哑巴吃黄连的“夫妻”便宜,不由自主的就恼羞成怒,下意识往杨柳腰间一抄,一把抓空,这才意识到剑鞘内已无贴身佩剑冰龙了。
魏颉慢步走至一旁弯腰捡起了那柄刃身散发着阵阵幽蒙蓝光的冰龙宝剑,忽觉此剑与那位无上剑仙李太清的爱剑青莲颇为相似相仿,一股亲切贴合感油然而生,抿嘴微笑道:“这剑挺漂亮的,可惜你是个娘们儿,娘们儿的剑我用不惯,更何况我已有两柄趁手佩剑,再多一把也没什么意思。算逑,这东西我暂且先帮你保管,等上了山再还给你,到时候你拿点山上别的好东西跟我来换就行了。”
月姑冷婵脸色阴沉铁青,睁大那对出尘绝世的发红眼眸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姓魏名颉的龌龊男人,觉得姐姐自幼年起对自己的那番教导简直就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人间真理。
“我魏颉魏劳工向来是千金一诺,一言既出多少匹马都难追,既然答应要跟你一同上山,那就绝无出尔反尔的道理。”魏颉魏正气云淡风轻的摊手道,“走吧,冷二宫主,麻烦你带路,咱们回宫去!”
离开了那间风波不平的杏花小酒铺后,魏颉和许灵霜以及月姑冷婵三人骑马径直面北行去,路上冷婵不止一次想要出手偷袭,暗中下了不知多少次毒手,但都被魏颉反应及时给阻止了下来,这让魏颉想起了那个金梁王嬴昆的爱女百里郡主嬴凰,两人一样的蛮横泼辣、仗势欺人,不达手段誓不善罢甘休,只是那个姓嬴的小姑娘不及冷婵这般修为高深手段霸道罢了。
因为处在益蜀两州的交界地,初入蜀州后行了一天一夜,即来到了那座魔宗领域春神山的脚下。魏颉生怕许灵霜跟着自己登山以后会发生什么意外不测,故费了半天牛劲儿劝服她乖乖的待在山脚下等着自己下来,待一切事宜都安置妥当后,真正是胆大包天的魏颉魏大胆,孤身一人徒步跟随“东道主”冷婵踏入了魔头巢穴的界地。
严冬时节,阳退阴生,万物闭藏休养生息,天地一片银白华美。都说小雪封城,大雪才会封山,如今亚岁冬至已过,整座春神山漫山遍野都被厚厚的纯白大雪覆盖,若非有冷家剑宗的人提前扫雪开路,这上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十有八九要在这偌大的一座山里迷路走失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