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颉和许灵霜听得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后尽皆身躯一震,魏颉失声惊问道:“祁密他死了?!是你颖川兄做的么?”
孟钰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如今我已是儒家圣人,牵扯到莫大的机运气数,不可胡乱杀人,否则极为容易遭
来天谴报应、顷刻而亡。杀死祁密的另有其人,但我也不清楚究竟是谁,我先是听天启城百姓说那座祁密居住的宰相府前几日被什么人闯了进去,府内的江湖高手和精锐士兵几乎被屠杀一空,那奸贼祁密自然也死在了府里,但又有人说祁密本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具体是什么样的人把他掳走的,那就没人能讲得清了。然后我又元神出窍潜入了皇宫中用于测算气数的观天监,得知了那群专门测王侯贵族气数的扶龙练气士们无一例外都推算出了祁府内的气数大柱已然彻底倒塌,这就说明那个祁密气数已尽,就算不死也差不了太多了。”
魏颉早已恨那个进献谗言蛊惑当朝天子的权臣奸佞祁密入骨,此时兴奋无比的拍手大声叫道:“太好了!姓祁的那个狗奸贼如今总算是遭到报应了!也不知究竟是哪路英雄好汉出的手,为民除害,除掉了这个王朝首大恶人!真是大快人心!”
“那个大奸臣尚在人世之时,挟天子以令群臣,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权侵朝野,而今祁密已死,那些原本的‘亲祁党’只怕很快就会竞相改投其他阵营,至于他们会跑去依附谁,这就不太好说了。”儒圣孟颖川沉着嗓子说道,“既然没了祁密这个巨宦的干扰,当朝嬴天子必然是想要将朝政权力再度重新把控到自己手里面去的了。但皇帝他毕竟尚且年幼,朝中的虎豹豺狼何其之多,又岂会让他称心如意?除掉皇宫内那群居心叵测的大臣们,天启城外又有多少势力在虎视眈眈着那张龙椅宝座?那几个藩王真的就只心甘心愿当他们的王爷而已?还记得我以前做吏部尚书的时候,就曾多次上书谏言,劝天子厉行削藩,可结果呢,只不过是削掉了五大藩王中本就实权最弱的黔王夏阖的一点儿封地,再削掉了凉王马朗和陇右王嬴更的小部分兵马而已,王庭外部最大的两个隐患,两大兵力最为雄厚的重镇强藩金梁王和琅琊王硬是半点儿都没有动。有人猜是想要让嬴昆和嬴関继续相互掣肘以制衡东南版图,但照目前的局势情况来看,很明显是金梁王的兵力大幅强于琅琊王,并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嬴関和弟弟陇右王嬴更甚至是黔王夏阖联手都不一定能吃下金梁王,那个所谓的相互掣肘意义何在?依我看,不妨先狠狠的将强藩嬴昆削上一次,让琅琊、金梁双王实力比较对等,这样才有后续发展的可能。但是这样的话,恐会直接惹恼了嬴昆这头天下第一大老-虎,到时候翻脸杀掉宣读圣旨的使者,拒绝削藩召令,索性挑杆子造反了也不一定……”
孟钰正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停下了嘴,颇为自嘲的笑了笑,“唉,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现如今我已是儒家气数的集大成者,一切所为均与儒学挂钩,再不是当初那个应该时刻心系朝野庙堂的三品吏部尚书了,管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寻阴阳以及墨、兵三家的圣人,为我儒教至圣先师讨一个说法,等这些重要的事情都办妥了,再去关心关心天下大势吧!走啦,魏老弟!”说罢便拱手鞠了一礼,身子化作一道耀眼的绿光消散于冬日天空之中。
由于肝胆盟两百多号兄弟身死此地需要安葬,还有部分盟内义士受了伤急需上山包扎医治,而且凌轹凌盟主表示,现在西域多半已经从贼人黄敦伦那里知晓了峨眉山之上肝胆盟的所在,故而临时改变了计划,准备一口气将山上剩下的两千多号兄弟一次性带下山去,所以要重新回一趟峨眉山,恐怕会额外花费一些时间,希望魏老弟能提前赶去凉州将情报带给西疆凉王,好让凉州兵马最高统帅的马朗能早些安排部署肝胆盟义士的各类作战计划。
魏颉一口便慷慨答应了下来,向义薄云天的凌盟主归还了那血气丰盈的通灵宝物肝胆双剑,并将法圣李白白的灰白色阴炉神剑、厚善重罚两柄细小飞剑和兜里那块亮金色的金汤烽火令,以及那两件与定心珠感应勾连的佛门法器通通据为己有后,抱定死志的年轻剑修再度带着朱丹裙少女许灵霜一同骑马奔赴西北凉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