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胸膛挺拔的俊面年轻“仙人”轻嗤一声,全然不改脸部那倨傲鄙夷的蔑视神态,单论容貌真正堪称“谪仙落凡”的年轻剑修抬着没有胡须的下巴淡淡道:“尔等蛮族狗贼,还不配问我的名姓。”
“姓”字刚一出口,红绸剑修身形疾闪,一纵之下便即掠至那个最先开口问话的胡人蛮子的面前,脖子挂着串释家佛珠的年轻人将一只左手罩在了那厮戴有熊皮毡帽的脑袋之上,眨眼间即有四条肉眼可见的细长白色气机状“小鱼”从其掌心蹿出。
那顶蛮族毡帽登时被气流割裂成大块的碎片,跟着帽子同时也变成一堆血肉残渣的,还有蛮人武士那颗宝贝的项上脑袋,但见粗鲁蛮子的大好头颅被四条锐利无匹的剔骨剥筋鱼在一刹那就绞得稀碎无状,满地鲜血烂肉以及残破畸形的骨骼尸骸,场面岂是简简单单的“血腥”二字可以形容概括?
剩余的十来名狼蛮子见同伴被年轻剑仙抬手瞬杀,个个皆骇得变了脸色,他们本就是干那种花人钱财替人消灾活计的鄙陋下作之徒,自家性命看得比天王老子还重要,胸中更是无半分同伙儿出头报仇的甚么义气打算,十几个面无人色的熊皮大汉齐刷刷跪倒在地上,大行特行蛮族叩拜之礼,无不冲着红绸剑仙哀声哭求道:“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魏颉居高临下的斜睨了那群汉子一眼,语气冷冰冰的道:“老子今日无论如何都会要了你们的性命,所以我劝你们还是站
起来抗争一下比较好,这样可以死得稍稍有点儿尊严,像个爷们。”
十几个狼蛮族武士面面相觑,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去应对,究竟是该继续跪地求饶呢?还是照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的年轻仙人所说,奋起爆发反抗,以图一个类同英雄式的壮烈而亡呢?
那一刻,红绸年轻人背后闪起了一面浑然圆形的炫彩大镜,紧接着即有两条足有手臂粗细的彩色光条从镜子里面快速飞出,彩条一下子便将一名穿着熊皮袄子的精悍武士的上半身缠绕束缚了起来,该名不幸遭捆的受缚者还没来得及有所挣扎反抗,整个健壮身子就被远远的斜抛了出去,如投石车甩掷攻城巨石,那厮估摸着被甩出去决计不会少于三十丈的距离,最终他重重砸在了另一侧的石壁上头,轰然发出一声大响,身子软倒下来,当场暴毙。
这名被摔飞甚远的狼蛮武士在半空中就丢失了头顶的熊皮毡檐帽子,然后又刚刚好脑壳触壁,那颗滚圆脑袋就好似西瓜一样在十分坚硬的岩石崖面上砰然炸裂了开来,白白的粘稠脑浆和猩红的血液糊得到处都是,其死状可谓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年轻剑修魏颉瞥了眼被抛出去的那名大汉的新鲜尸体,遂将后背上的那面珍贵法宝碧海飞金镜再度隐匿了起来,扭头看向那些仍跪地不起的熊皮蛮子,猝然间提高了嗓音,瞪着那一对绝美瑞凤眼睛,厉声朝那十几个胡人吼叫道:“刚才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怂成这副没长卵-蛋的样子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拔刀,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狼蛮族人的血性!”
天烛国英雄府某座连绵群山的某处至高峰峦之上。
峰顶位置颇为隐秘的某间占卜小屋内,某位地位尊崇到连堂堂狼蛮族女帝都要喊其一声“兄长”的男人在占出某一卦数后脸色骤变,忍不住小声“啊”了一下,向来修为涵养不俗,遇事总能风轻云淡巧妙化解的他今朝极其难得的露出了震惊惶惑的异样神色。那名身穿仙鹤白羽大氅,几乎看不出年纪多大的男子快步匆匆奔出了小房间的屋门,来到门口后用无比嘹亮震天的嗓音高声叫道:“老九,速速前来英雄峰顶,我有要事相谈——”
话音落后过了没多久,一名穿着紫红色玄妙法袍的中年男人踏罡步斗轻身长掠,脚下踩着纤薄无依的浮云赶至了此间山峰的顶端最高处,随叫随到,无半刻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