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既然可以毫无压力的踩在这座少咸山青铜峰上,那么等到明天,我们就可以踏遍中原大地的每一寸土壤,把那大禹王朝疆界内部的每一个中原人通通都抓过来,当做我们的奴隶来圈养来消遣来践踏,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放心吧,这一天终会到来的。
慕容击筑对此深信不疑。
少咸山青铜峰之上,有不下三千名精锐士兵镇守驻扎,刀锋金戈如林,铁甲披覆似海,威严雄霸。
峰头群豪满盈,来参观大会者无一不是富贾豪绅或是城内上流人物,宾客齐聚此间巅峰大冈,只为一睹天狼七杰箭射大雕。
那座提前遣人搭置好的高台上方,立了个身高八尺的魁梧男子,此人锦帽貂裘,衣着打扮甚是雍容华贵,气态高贵显是长期享受着养尊处优的生活,高人不知多少等。
从他脸上那副睥睨众生、唯我独尊的傲气表情,就足可以判断出这名八尺男儿正是堂堂碎肉城城主,天狼府持节令长官慕容击筑。
寻常人物怎可能拥有他的那种,更古至今无所惧的超脱气质?
慕容击筑稳稳立于高台,一只手负在自己的背后,姿态优哉游哉,闲适且放松,另一只手则牵着两根长长的绳子,绳子的末端套在一男一女两……人的脖子上。
那对男女皆身着淡蓝色袍子,年纪都不大,脸上、背上、脖子上、胳膊上尽是新鲜伤痕,狰狞不堪,一看就知所受苦难极多。
就在数日之前,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男女,好巧不巧在少咸山里撞见了野外出行打猎的慕容击筑,遇到也就罢了,这对胆大妄为又愚蠢轻佻的年轻情侣,面对地位崇高的天狼府持节令,居然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敬畏之意,不讲规矩、不懂礼数到了极点,口中扬言“对付你们这些狼蛮子用不着守礼懂规矩”,甚至在被数落训斥了一番后,大着胆子把佩剑拔了出来,自剑尖倏然刺出了几股极寒的寒霜真气,妄图对天狼府慕容大人不利。
那会儿大长官慕容击筑的身边,正好有慕容毅和慕容洱两个儿子作陪守护,安全决计用不着担心,还未等长子慕容毅出手,次子慕容洱就已飞身冲奔上去,毫不留情,砰砰几拳递出,将那对蓝袍男女给打得昏厥过去,手中剑也跟着掉落在了地上,白眼一翻,人事不省。
后来再经过一番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顺利逼出了那对剑修男女的真实名姓,男的叫做杨盖之,女的名叫冷龙女,两人原是中原冷家剑宗的两个叛徒,为了躲避宗门的万里追杀,不得已才辗转流窜,逃到了北方天烛国,想寻求一方安身之地。
本来必死无疑的两个人,在慕容毅说出一句话后侥幸存活了下来,那名天狼府长官长子仅是说了一句:“若将南朝江湖人士当做猪狗一样来饲养,那不就等同于是对整座中原武林的蔑视与羞辱吗?”
慕容击筑觉得大儿子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便大发慈悲心肠,饶了那对蓝袍情侣的性命,先是废去两者一身武艺根骨,再用狗链项圈紧紧套住了两人的脖子,让他们万分屈辱的变成了两条贱“狗”。
牵着两条“人犬”,两鬓已然有些微霜发白的中年魁岸男子沉默无言,他举头望着南面方向,此时此刻,这位权倾一府的碎肉城城主心中正在想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昔日同样武者出身的大禹王朝碎肉城守将,绰号“狼煞”的魏魁。
时至今日,少咸山之上的那座铁桶雄城已归慕容家族来管,青铜峰再无视死如归的铁血魏家军。
一想到那位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狼煞魏魁,慕容击筑的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忍俊不禁的同时,心里还莫名生出了一丝悔不当初的懊丧。
后悔自己没有早些踏入军伍生涯,若能早上三年拜入南院大王耶律镇江的麾下,或许就有机会参与那场由耶律巫沉挑起,重兵攻打少咸山碎肉城的战争。
就能面对面亲眼目睹那个号称“魏无敌”的魏魁,究竟是不是当真有那么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