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射天狼(1 / 4)

少咸山青铜峰巅峰最高处,平坦辽阔的山峰大冈处,有一座专门用于观赏射雕仪式的巍峨高台。

台上立有一位身材八尺的魁梧男子,此人锦帽貂裘,姿容神俊,右手负后,左手中牵着两条长长的狗绳,绳子的末端拴着一对年轻蓝袍男女,一个叫杨盖之,一个叫冷龙女,皆是中原冷家剑宗的叛徒,因冲撞了天狼府持节令而落了个此等万分悲哀的下场,丧失人权,被当成下贱的畜-生来豢养。

只见那位貂裘男人的身边,欠身站了个弯腰驼背,模样活脱就是川戏丑角人物般的矮小家伙,那厮皮肤甚是白嫩光滑,脸部表情十分献媚,瞧着慕容击筑的那个仰视眼神,就跟被饲养的宠物,看待自己主人时的卑微表情别无二致,就连做儿子的,都断然不会如此看着自己的父亲。

小丑模样的白脸男子身披一件宽大的毛绒羊皮,由于他弓身屈背,脑袋俯得挺低,故而其整体姿态,与那些经受屈辱“牵羊礼”的中原流徙叛徒,也没什么大的区别,都是叫人只要打眼一瞧,就想上去啐上几口唾沫,以示鄙夷轻贱,不可能把他当成一个正儿八经的人来看待,无半分尊严可言。

此子姓冯名堂,和琅琊王麾下虎威将军韩骧一样,是个板上钉钉的铁汉奸,卖国求荣,如假包换。

昔年的冯堂,原是大禹王朝天启城里的一个芝麻小官儿,主要负责给人送送文书信件之类的物件,一个月挣不着几个俸禄小钱,后来不知怎的,竟给他有幸攀附上了一品宰相祁密的高枝,就此生活与往日大不一样,堪称是小人得志,官位节节高升,一有机会便狂捞金子银子,大半年时间,也不知有多少肥差油水落入了他的兜里,贪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再后来,他被王朝第一权臣祁密特意委派任命,跑去了边塞地界,作为禹朝出塞使者,和耶律镇江-派的龙蒙族使臣交接,虽然只是些仪式性的活计,但那种必遭天下人唾弃的恶心事情,谁干,谁都等同于是直接背负上了千载骂名,且万年难以翻身!

那封写有割让边关六座城池的不平等条款契约,就是他冯堂代表大禹王朝签署订立下的,至少从仪式程序上来看,就是他亲手把广陵止息碎肉阳凤七星天阙六座雄城,交付给了天烛国的南院大王。

签下那份人神共愤的卖国条款后,冯堂在朝廷里便开始处处遭人戳脊梁骨了,庙堂大臣们固然没胆子去骂宰相祁密,但骂骂一个汉奸冯堂的底气还是有的。不仅仅在朝中,甚至于说走在大街上,冯堂都已丧失了抬起头走路的勇气,生怕被路人给认出来,一旦被人认出,他便是那个签订了割地赔款丧权条款的卖国使者,那么迎接他的,必定是海量的臭鸡蛋和烂菜叶,管饱!

为了继续生活下去,自甘堕落的冯堂不得已离开大禹天启城,在祁密的引荐下,转而投奔到了北方天烛国的地界,成为了南院大王耶律镇江的一条忠心耿耿的“门下走狗”。

再后来,又顺水推舟的来到了天狼府三城之一的碎肉城,以天狼府持节令长官部下幕僚之首的身份,持续着他那不要脸至极的汉奸生涯,当属世间拿尊严赚钱的典范。

这个姓冯名堂的天狼府首席幕僚,平日里几乎片刻不离长官的身边,生怕慕容击筑有何吩咐指派的时候,见不到自己的人,而导致没办法尽心尽力为自家主子效忠,有所疏忽和怠慢,坏了堂堂天狼府持节令大人的兴致,害得大人心情不快,那可真是莫大的罪过了。

冯堂一路来摸爬滚打,宛如街边乞讨食物的臭丐,不知受了多少白眼、轻辱和苦难,这才好不容易混到了如今的这份身份地位,位列幕僚之首,境遇难得,故再不能白白错失任何上升和受到依仗重用的宝贵机会了,否则那定要后悔一辈子!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慕容大人想,他冯堂,甚至是连给主子舔脚底板、吸脓包里的污血,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和一条真正的狗几乎快没什么不一样了,悲哀到了尘泥里面。

所以说,此时的持节令慕容击筑,手里牵着两条跪在地上的“人犬”,而其身边,还另外站着一个“狗奴才”,一养就是三条狗,其中最忠心,反倒是那条站在地上的。

虽说是头号幕僚,但其实和奴才职位差不太多的冯堂抬头看了看云彩飘飘的天空,表情极富媚态,开口说道:“慕容大人,这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开始今朝的仪式了?”

嗓音雄浑厚亮,与其身材体格颇为契合的慕容击筑点了点头,道:“嗯,是可以开始了,射雕项目之前要干点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狗汉奸冯堂连忙点头应声,披穿整张羊皮的佝偻身子愈发俯低,笑着道了几声“是”,然后稍稍抬起了头,用他那尖锐得跟活太监一般的嗓音,嘹亮大喊道:“有请慕容毅、慕容洱两位公子登台,表演徒手杀虎——”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当即站出了两名英气勃勃,无论是衣着穿戴还是面容姿态都超过常人甚多,一看就绝非等闲之辈的年轻男子。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