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左手,用十分缓慢的轻柔手法,抚摸了几下顾家姐姐额头部位,又把手缓缓放至小女子的后脖颈处,低下头去,正视着顾倾国那张瘦瘦小小的清癯脸庞,目不斜视。
蓝袍剑客面带着和煦的微笑,他柔声说道:“小妹妹,别着急谢我哈,这好事还没做出成了,谢个什么劲儿啊?还那么用力的磕头,小脑袋磕疼了没有,来,让哥哥给你吹吹。”
说着就慢慢凑近上去,在顾倾国洁白如雪的光滑额头上吹起了凉风,呼呼不停,甚是怜惜疼爱。
魏颉见这个无赖汉子又开始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立时便重重咳嗽了一声,也不去看那个姓苍的蓝袍汉子,就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哎呀,也不知道王一姑娘当下在干什么呢,真想知道,若是她也被人在脑门上那么近距离的吹凉风,我看某人会不会心里边不平衡,大吃其醋。”
苍参又不是个不开窍的愚钝大傻子,当然一听就知晓了老魏的话中之意。
自己必然是不希望心上人千岩竞秀,被人凑近过去在头上亲热“吹风”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既然自己是秀秀的追求者,心里有她,那么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做出像这样的过分事情来,吃醋的滋味,换谁来体验都不好受。
遥想十年前左右,他堂堂苍山头号纨绔子弟,在淮南道地界可谓是叱咤风云,白日球猎夜拥蹴,夜夜笙歌享醉眠,简直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泡过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说,还都是玩一个就抛一个,完完全全无拘无束,从来不负责任,别说旁人了,就连他老爹苍山大侠几次三番劝他改过自新,都一点儿也不听,把苍澍一句句苦口婆心的劝诫当成不值钱的耳旁风,绝不进脑子里,一意孤行,依旧是享受着那种“天下任我逍遥”的快哉生活,不思进取,也不图改变,有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
现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自己已经从一个二十七的年轻小伙子,变成一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精力方面倒是不输当年,还能一展昔日雄风。
但当下,却又多了一个堪称致命的“软肋”,限制住他的人生自由,那个软肋,那就是秀秀。
男人嘛,固然有时候浑身精力多得没处发泄时,脑子里面会不可抑制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基本上苍参也只是局限于想想,颇为自制自控,绝不会把脑海中所思所想付诸实践。
至少和十多年前相比,现在的自己,几乎和一个吃斋念佛,虔诚笃实的释教信徒没什么区别了。
唯一不同就是,寺庙里念经的和尚们不能喝酒吃肉,自己可以,但也仅有这个低级享受,能够让他稍微满足满足,过过嘴瘾了。
抛开饮酒这一桩美事,其他的?那是想都别想!
本来今天开开心心的来了这座割地六城之一的七星城,想着花些金豆子,自掏腰包,请老兄弟魏颉好生在青楼天仙里面“玩耍”一番,放松一下多日来紧张压抑的心情,两场袭杀下来,先后两次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很不容易的。
谁成想,这个姓魏的混球也真是不给面子,这还没进楼里呢,搁外头开始,嘴巴就始终唠叨个不停,有一嘴没一嘴,说的都是让自己“禁-欲”的事情,唯恐自己胡天胡地,做出点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来。
他奶-奶的,你当老子是血气方刚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啊?
我一个奔四的人了,三十多个寒暑春秋都走过来了,难道连区区这点儿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没有吗?!
你瞧不起谁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