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忽然表情一变,露出相当阴鸷若鹰隼的邪笑,林老九眯眼道:“话说,你们两人坏事不小,把我的人头都给抢了啊……”
胡箔和常雀儿顿时脸色大变,胆略更胜一筹的胡箔咽了下口水,颤声说道:“武,武神大人……您何出此言?”
南院最强武夫林清把头别向其他地方,望着远处,沉着嗓音道:“上官白檀,这个名字,你们都不陌生吧。”
常雀儿脸色白如雪色,胡箔则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晚辈惶恐,不知大人为何突然要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林老九仰着头哈哈一笑,又转过去看向面容已然发白的胡、常二人,“还记得啊,记得就好,中原,准确来说是大禹王朝江南道,一提起青龙剑侠的名头,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气远播,我林清身在北国天烛都有所耳闻,听说上官白檀有副世间顶级的强硬体魄,名为青龙体魄,还有一柄天下八大神剑之一的青霜,对否?”
胡常二人快速点了点头,表示林武神所言不虚,确有此事。
林清缓缓伸出右手,在黄衣男子胡箔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淡淡道:“我早就有心去江南会一会那位连武林盟主都能舍弃不做的青衫剑侠了,看看究竟是我的拳头更硬,还是他上官白檀的体魄更强,是我被青龙给吃了,还是我用一双屠龙手宰了他那条青龙……唉,想不到我这还没去成大禹国呢,你们就先一步把我的战绩给抢走了,这让我很是苦恼啊!”
常雀儿听得此言,想起那个被自己残害至癫狂的结发丈夫,内心莫名涌出了一阵快乐、恐惧、懊恼交融起来的复杂情感,思绪万千,身体却如具石膏雕塑一般,傻站着不知所措。
而胡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不过是左肩被林清轻拍了一下,便已吓得寒毛乍起,悚然万状,整个人呆若木鸡,半句话都难以再说出口。
号称“武神”的林清又看了几眼这对自大禹王朝来的剑仙情侣,露出了个鄙夷的眼神,不禁想起自己的义子林明,心下暗道:“这年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剑侠再厉害,还不是死了?我那干儿子再脓包,却也还不是活得有滋有味?中原有句俗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讲得实在是对之极矣,好死的人,比不上赖活着的狗啊!”
林武神摇了摇头,轻呵一声,继而双手背在后头,慢悠悠转过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缓步走去了。
徒留那对卖国求荣的奸夫淫-妇呆呆的杵在原地。
一身紫红法袍出淤泥的林清径直而行,脚步愈来愈快,步履生风,直到后来整个身子居然凌空而起,踏罡步斗,双脚踩云腾雾,以绝世轻功朝远处行去,奔向了自己在王府内暂住的那间独立屋子。
返回屋内后,林清一挥手关上了房门,仍是始终保持着双手负后的姿态,突然眉头紧拧,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只因他此刻想起了自己出门前,诸葛老大说过的那个凶险谶语,那个极是不详的恶劣卦数。
被耶律镇江奉为贵宾的林清这会儿神色尤为严肃,一副大义凛然的凝重状态,他自言自语道:“一点青光北上,五行属木,其色为青,青龙命脉……这不分明就是上官白檀嘛!可据传言称,上官白檀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啊,被照雪剑仙风流所杀,尸骨无存,而且那两个中原来的剑仙也曾明确提起过,是他们害得青衫剑侠患了失心疯而去胡乱杀人的。既然上官已然身死于风流剑下,那么诸葛老大算出来的那个‘青光人儿’究竟是谁?青龙之属和烛龙的气数相冲,那家伙既有青龙气运傍身,那该和天庭五大帝君之首的青帝有甚牵连么……”
想着想着,中年武夫林清紧皱的眉头蓦然松了开来,放声大笑,胸腔内满满的都是自信,他抚着胡须道:“不过是个连天罡境都没有的废物罢了,区区低等蝼蚁,管他是谁,背景再大又有何妨,打杀了便是!青光不灭,让我林老九提头去见?呵呵,荒唐可笑!我林清办事什么时候让他诸葛长怀失望过?为了这种事,至于让我专门立一份军令状吗?”
饱受世人尊敬的紫袍武夫林清咬了咬牙,眼神里透出浓浓杀意,如同一头笃定要出门狩猎的丛林野兽,他用力把两颗拳头捏得嘎嘎作响,沉声说道:“我会用最残忍、最血腥的手段,一点点把那个胆敢来刺杀耶律镇江的家伙弄死,最后我还会在他临死前,把他的整根青龙‘龙脊’都给抽出来,摆在床头当装饰品!呵,老子可是人间真武,万民仰视的当代武神,还怕你一个狗屁青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