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姓女剑修立时勒停了坐骑,从青马青骊的背上匆匆翻身跃了下来,把马栓在大堂门口,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一入堂内,便当即看见一个穿着鲜红绸缎的年轻男子,被人用很粗很结实的麻绳死死捆在立柱上面,动弹不得,如同菜市场被捆绑着的一只红螃蟹。
“你是……魏颉?那天在羊入狼口里,我有见过你。”
苏羽白一下子便认出了红绸年轻人的身份,脸上顿时露出较为惊讶的表情,颇为疑惑的问道:“你不是修为不低,而且还能御剑来着吗?怎么落魄成这副模样,被山上的土匪给绑起来了?”魏颉自然也想起了那白衣女子的名姓,无疑就是那日于山脉峡谷内一剑劈死果眉的女剑仙苏羽白,男子脸色尴尬,微微泛红,向来颇具口才的他此刻竟有些不知所错,有点结巴的打了个招呼:“苏,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哈。”
苏羽白也不应声,慢步走了上去,在那根捆住了魏颉的粗-硬麻绳上砸了几拳,发觉这绳子也没什么不同寻常,便更加费解,挑着那对翠羽状的秀眉,继续追问:“这根麻绳有甚古怪奇特之处么?你难道连这儿都绷不断?”
胸口衣襟处被掀开,袒露出白肤胸肌的魏颉无奈的咽了下口水,苦笑一下,明明心境可比陆地尘仙,可这会儿的他却还是没底气,很没自信的细声说道:“苏姑娘有所不知,我中了一种奇毒蛊虫,叫做‘潜龙蛊’,那蛊类发作后,可瞬间淤堵住经络大周天,封闭诸多窍穴,现在我已内力全无,调动不了分毫真气,跟个……跟个废人一般了。”
苏羽白一直在注视着魏颉的那双风流蕴藉的瑞凤眼眸,一刻不停,当她听得“红螃蟹”模样的年轻人说到那句“跟废人一般”的时候,白衣女剑修实在没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魏颉两眼瞪大,他头一次见那名绝美女子如此发笑,只觉她笑的样子远比板着个脸,或者生气恼怒之时美得多,多了太多太多。
不笑的时候就已极美,笑后,极美之前还是再多加十个“极”字。
自大黎国而来的苏羽白笑了一会儿便即不笑,她伸出一只玉藕雕琢的白手,轻轻搭在魏颉的右肩,凑近过去,扬了扬菱角分明的下巴,眯起那双和年轻人眼睛形状相类似的琥珀凤眼,说道:“我还当你有何难言之隐呢,原来只是中了点白蛊而已,瞧你这没精神的样子,看来是被折磨得够呛。我呢,是西南大黎人士,对蛊类颇为精通,有法子能救得了你,只是我若救了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魏颉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送给女性的好物件,难不成要挑些法宝出来送人?那也不是不行,自己性命都要没了,留着那些通灵法器有何用?
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究竟该送哪一样,便有些左右为难,头脑中认真思量,口中则喃喃道:“那在下只好,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