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六嶷山因有土匪常年驻扎的缘故,人烟稀少,更是几乎没有百姓通过,往往都选择绕山而行,不去触那个山寨头子张天龙的晦气,也正是因为人少,所以路也少,就算原来有旧路,这些年缺少精细规范的清理打扫,也早已杂草丛生,坑坑洼洼了。
一路上山路甚是颠簸,若换成往常,骑马在崎岖不平的山间行走,自己身前有女子的情况下,魏颉会尽可能的往后面坐坐,否则如果不下心,下面那“话儿”因颠震而硬起的话,一旦顶到身前之人,那未免就太过尴尬了些。
当然像之前那次,由人肉酒铺孙三娘带路去燕子园找赏花老祖侯章头的时候,年轻人有意“调戏”一下那个丰满屁-股大的老板娘,所以很刻意的有往前去碰,使得孙三娘有苦说不出,路途上臀-部被硬东西膈应得实在难受,如有石头在磨一般。
但今时不同往日,居然前后位置完全反转,魏颉得以舒舒服服坐在前面,有个白衣“仙女”坐在后面负责骑马前去目的地,魏颉也在用不着有所顾忌,想怎么坐怎么坐,怎么舒服怎么来!
怎料魏颉那点小心思小花头藏得不够好,很快就被比他大出三岁的苏羽白发现了,大黎苏姓女子略有些烦躁的说道:“小颉你能不能别动了?这一路你动个没完了是吧?我知道,你要么是嫌我的马不好骑,硌得慌;要么就是你那个‘玩意儿’起来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愿意坐随时可以下去,没人逼你坐在上面。”
魏颉脸皮素来不薄,这回却破天荒的有点害臊,连忙应道:“是是,我再也不动了,苏姐姐不让我动,我坚决不动,一动也不动!”
苏羽白被他弄有点想笑,呛道:“一动不动那是王八,你想动就动,少动几下就行了。”
“得叻。”魏颉笑道,“主要是这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我这屁-股底下有些发潮,痒痒,所以蹭蹭。”
“那你就不能上马之前蹭好吗?非得等上了以后才蹭蹭?”
“不蹭了不蹭了,保证不蹭了,多大点儿嘛!”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共同乘在青鬃大马的后背,于山间骑行。
天色渐晚,日迫西山,四周有越来越昏暗的征兆。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也终于来到了此趟的所图之地。
六嶷山八峰之一的女婴峰。
在此座山峰一处极为隐秘荒凉,满满尽是枯乱杂草的阴暗地界,有一间小小的破庙,其外观模样略显诡异恐怖,纵有厉鬼从里面飘出都丝毫不过分,真正意义上“八面漏风”,连仅有的两扇窗户都已到了碎得不堪入目的程度,住不得人,供不得神。
二人下马后,苏羽白将坐骑青马停在了小破庙的门口,与刚认的“弟弟”魏颉,一块儿进入了阴森森的庙中。
这间面积比寻常百姓家庭房屋大不了多少的破庙,来到里头后,借着仅剩不多的夕阳光亮,可见周围已满是蜘蛛结成的网,密密麻麻,织成一张又一张,网上还有各种死去的黑色小虫。
位于小庙西面处的那座约莫一丈高的石雕上头,有着数量最多的白色蛛网,几乎已快把那雕塑的本来面目给遮掩起来了。
走近上去后,终于能看清原来那雕像塑的是一个腰身比较臃肿粗大的女人,面容比较模糊,但依稀可见长着高鼻梁,披肩发,还有……高高挺起来的肚子。
魏颉有些好奇,转而问道:“这雕像,是个孕妇?”
苏羽白点了点头,表情严肃,道:“没错,这石像所塑造的,是大舜皇帝当年最最宠幸的一个爱妃,一个没有皇后名分,却仍能被舜帝当成生平挚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