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颉略感奇怪,笑了笑,调侃道:“这是什么意思?苏姐姐,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有了这柄剑之后,就想去出家当尼姑了吧?可千万别,峨眉派开山祖师,也就是当年镇守襄阳的郭大侠的小女儿,她就是因为苦恋神雕侠而不得,这才会在四十来岁的时候跑去当尼姑。你看看你,这才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呢,又没有为情所伤,怎的就看破红尘,觉得世间生死荣辱皆是虚妄云烟了?”
苏羽白微嗔道:“你才去当尼姑呢,不,你去当和尚,我看你整天脖子上戴着串佛珠,摆明了就是想去出家当和尚,吃斋念佛,诵经讲道!”
魏颉摆了摆手,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我这串佛珠是中原禅宗之首一衲禅师昔年赠予我的礼物,能够大幅稳定本命元神,那位大师于我有恩,现如今前辈已然去世,我念及恩情,所以每天戴着,这东西品质绝佳,能够令我的元神不至于随意动荡,为人所制。我这人呢,从前虽然有做过几个月的道士,但从来都是不信佛也不信道,对儒家学问也是一知半解,所以苏姐姐见我脖子上戴了串佛珠,就说我想去当和尚,那可就太污蔑我了,弟弟我委屈得紧。”
苏羽白笑着轻“呸”了一声,骂了句:“你委屈个屁!”
魏颉嬉皮笑脸,道:“不委屈不委屈,但若是苏姐姐当真跑去当了尼姑,那我才委屈呢。”
苏羽白奇道:“你当尼姑你委屈什么?”
魏颉解释道:“像姐姐这般美丽至极的女子,跑去尼姑庵里,待不了半天,保管方圆百里的香客,甚至是隔壁寺庙里的秃驴,都要跑来庵里瞧姐姐,一睹姐姐的绝世美颜。到时候他们把门槛踩烂,把院子挤破事小,耽误了苏姐姐的虔诚修行,误了道行的精进事大!你想啊,你辛辛苦苦学着佛法,整天都有男人过来看你,虽然他们肯定都胆子小,有贼心,没贼胆,只敢远远的偷看几眼,但也足够影响人心安定了不是?姐姐到时候作为出家之人,不方便随意出剑,没法子打杀那些猥琐之徒,只能让他们白看,那可就太吃亏了,亏大发了!既然苏姐姐亏大发了,那我这个做弟弟的感同身受,肯定也是气不过,要帮姐姐去出头出气啊,可是佛门重地乃清修之所,我若是进去肆意大闹一番,自己被人围攻那倒也无妨,但极有可能连累姐姐没法继续待在里面修行,所以我不能去,只能忍着,这火气怨气一直憋在肚子,那岂不是委屈死了?”
苏羽白微微笑了一下,语气平淡的说道:“那你可真挺替我考虑周到的嘛,但你忘了一点,我爹黄雀真人乃道门巨擘,他就是死于佛门逆贼暮春禅师之手,所以我恨透了佛教,这辈子都看不起和尚,更不可能去当什么尼姑。”
魏颉当即“哎呀”了一下,连连道歉,十分懊恼的叫道:“对不起啊苏姐姐,这事儿我给忘了,我就是随意开了个玩笑而已,当然知道你不会去当尼姑,就是逗逗乐,陪你解个闷而已,别当真哈!”
苏羽白脸上无甚表情,“我知道,不会当真的,你放心好了。”
魏颉凝视着白衣女子的水润眼眸,静静默然片刻,试探性的发问:“既然如此,那苏姐姐为何这样一副红尘看破,仿佛过几天就要遁入空门的样子?”
苏羽白眉头微锁,似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回应道:“这大概是因为我体内吸收了早已亡国的大舜王朝的残余气数,舜朝鼎盛时期无敌天下,临近灭亡时期则衰败不堪,这王朝气数之中想必好坏皆有,我受气数影响,所以才会似这般感觉荣华富贵全都无关紧要,生死存亡皆如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