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见到花容的手腕处,有一道极深的疤痕,左右手皆有。
这样深的伤,足可令手筋全废,从此再也无法提起任何东西,武功尽丧。
风流没有再去确认妻子的两处脚筋是否完好,他嘴唇哆嗦半天,勉强开口道:“容儿,你……你不能说话了吗?”
那个披穿黄裳的老妪沉声道:“你老婆她,被人下毒废掉了耳朵和嗓子,听不到你说的话,也说不出话来回应你了。”
“啊,怎么会……”
风流眼神里满是震撼,“容儿,你……”
七彩姮娥花容眼中落泪,凄怆无比,好像要借助双眼,将自己受到过的惨痛折磨和委屈,通通诉说出来一样。
照雪剑仙整个人的状态如同痴呆,他愣愣的沉默许久,一手搂住爱人的腰,一手抚摸过后者的炫彩秀发,深情的在花容额头亲吻了一下。
然后风流转头询问老妪:“请你务必告诉我,是谁把我的容儿害成了这幅样子?”
驼背老妪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把要说的话写在地上,让你的容儿回答你吧。我与她就是靠着纸笔来交流的,这姑娘手脚无用,只能凭借嘴巴叼着笔,在纸上写字,也是蛮不容易的……”
风流皱紧眉头,他毫不犹豫,又抽出粉色长剑,以利刃在地上刻字,所刻共计八字——“害你之人,可在此处?”
耳聋口哑的花容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一人。
风流顺着爱妻眼眸凝视的方向看去。
花容所视之人,正是白龙剑窟年轻宗主龙彦。
“龙彦,你这天杀的孽-障!”
风流登时爆发出了一阵狂怒的吼声,音浪雄霸,瞬间汹涌而出,奔腾有如长江江水,“果真是你这厮害了我的容儿!”
此声威势逼人,龙彦双腿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风流胸中悲痛欲绝,气得全身皆颤,两眼发红,和一头吃人的白毛恶兽无异。
那苍然老妪慢慢的说道:“这姑娘,真是蛮可怜的,口耳皆废,筋脉尽断,差点就死在了我的屋子门口,我猜凶手之所以故意不取她性命,就是想借老身的刀来杀人,这用心,着实险恶,可惜我不会让其如愿。”
满头白发的伛偻老妇人看了眼七彩姮娥,继续道:“我先是喂了这姓花的姑娘几粒还魂丹,吊住了她一口气,不至于因经脉断绝而亡,然后又往她的体内输入了不少真力,后续再用许多天材地宝来滋补,这才勉强把命给留下了。只是现如今,她的这副侥幸存活的身体,其实与废人并无什么差异,耳朵和嗓子都为剧毒所伤,再也恢复不得,手筋脚筋的修补,大概率也同样是回天乏力,奢求不了什么……”
佩剑老妪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名白袍青年,又道:“天下十大魔头,我阎梦排在第一,或许排得太靠前,应当让位于你龙彦才比较合适。”
此位矮小老妇人,正是魔界头号枭雄,自封“剑皇”,君临整座中原武林的阎梦。
而她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讥讽龙彦手段卑鄙恶毒,明面上是侠义道,但实际却是个极端下作的伪君子,伤天害理,背地里的所作所为,犹比魔头还要令人感到不耻!
风流握着粉红长剑的手不住发抖,咬牙厉声道:“龙彦,你还有何话说?!”
此时的白袍龙彦,满身覆盖莹白色的光辉,那是剑窟龙气化魄的上乘武学,可大幅增强练功者的体魄、剑心,以及元神的稳固性。
裹在剑气气膜之中的龙彦,拿着楚国名剑天正苍,大声冲着风流叫道:“风门主,你先别激动,息怒,且息怒!花前辈的事我自会想方设法赔罪,眼下最重要之事,是讨伐阎梦那个老魔头,我好歹也有天罡境,你我二人若是大打出手,势必让剑皇阎梦坐收渔利,我们一旦两败俱伤,但凭凌谷主一人,没法干掉阎梦,搞不好今朝的除魔大业,就此功亏一篑,不值得啊,太不值了!”
风流震声怒喝:“你以为我不知你心里在打何算盘?我若是与阎梦开战,渔翁之利,不是尽归你这孽-畜了吗?!”
龙彦竖起三根指头,“不会,绝对不会!我龙彦在此对天起誓,绝不会……”
“住口!”
风流不耐烦的打断道,“今儿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先宰了你龙彦!”
那柄风流手中的粉剑之上,霎时间萦绕满了大红色的滚滚真气,肉眼可见,浓稠得宛如蜜水。
龙彦周身燃起火焰,那是剑狂龙蠡元气所化的心焰之火,又名“三昧真火”。
宝剑天正苍上,亦有汹涌气机泛出,剑光咄咄逼人。
眼看白龙剑窟年轻人,就要与桃花剑门门主开打,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有一名白袍女子掠出身形,就那样立在了龙、风二人的中间。
该女子面容清冷,如带幽寒月光,仗剑立定,不晃不动,口中肃然道:“谁要伤害我家公子,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敏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