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颉喝干一杯酒,猝然间,右手发力,捏碎了那只酒杯,吓了与之同饮烈酒的夏侯焚一大跳。
青衫将军从座位上站立起身,神色决然,“夏侯兄,你知我从前最想要什么?”
夏侯焚摇头表示不知。
魏颉沉着脸,肃声道:“天下第一。我自幼练武,那会儿的我,就只想着练出个天下第一的大高手来,我每天发狠的练,拼了命的练,不分昼夜的练,可不管怎么练,就是突破不了一阶筑身境,因为我根骨毁了,毁在我二伯父韩????????????????骧的手上,这辈子无缘二阶……”
“后来,我的想法变了,因为我爹爹死了,死在了北方碎肉城,自那时起,我想的就不再是当什么武道大宗师,我要当将军,当大将军,带着大军杀往天烛国,踏破蛮族之地,让我爹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他魏魁的好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年轻人说着说着,已泪涌不止,表情无限悲哀怨苦。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裂心处。
魏颉心头痛得似欲爆炸,泪如雨下,他被悲苦仇恨的情绪折磨着,微微弯着腰,边哭边道:“现在我大伯父也死了,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最亲的一位长辈也已经不再人世了。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我只想报仇,报大伯父的仇,报北蛮子残害我同胞至亲的仇!”
夏侯焚跟着站了起来,嗓音十分铿锵,义愤填膺,“将军,我们一同杀穿英雄府,为东方元帅报仇!”
魏颉喘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继而震声道:“来人呐,取我白麻衣,给夏侯将军也拿一套来!”
副将夏侯焚穿上了一件白衣,戴上了白头巾,牢牢绑紧,铭记元帅遇害之耻,目光如炬。
三军主帅魏颉魏大将军,亦身披崭新麻衣,头系白巾,一双金色的眼眸,现已盈上一层红光,似将全部愤恨都凝聚在了其中。
碎肉城青铜峰,挽弓射天狼的时候,魏颉也曾系上过白色头巾。
这一次,他为死去的东方大伯父,穿着白麻,一身缟素。
满心只一念。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