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时候他又会想起自己原本也是可以悠悠修行、随缘悟道的,而这种散漫现在已被无情摧毁。
这种无情,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又在逼迫他不断向前,不断变强。
每次想到这时候,李天道往往会叹口气不再去想。
可是今天他似乎实在是太累了,他已累到不再去控制思维的发散。
他似乎是睡着了,似乎又没有睡着。
现在那些被他或者记忆的、又或者遗漏的片段又开始找上他。
他初来崇信城养气堂,在哪里见到的人是周瑞。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见过养气堂主,他甚至见过那位堂主的儿子,可还是没有见过堂主。
他出生长安,自是知道每一处地方的仙灵印都是堂主保存的,这地方又为什么让一个不是堂主的人坐堂?
说起那位堂主的儿子,董吉一。这人分明骄傲鸡贼,却偏生做一副君子模样。在西阴观看,他为何轻易放过薛卿云?
难道他们认识?
可是这件事薛卿云也从来没有提过,这薛卿云也是个奇怪人,他分明腼腆的厉害,可在几日的听讲途中,他屡次提问,这种好学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说起来李天道近些时日去仙桥药房求药,也是薛卿云推荐的。在百草堂时,薛卿云便已经发现,这年轻人对八千药草极有见识……
再说那仙桥药房的妇人,她看那位女客人的目光,实在复杂至极!
那位女客人自然指的是董佳璐。
李天道以为自己理解那种情绪,那似乎是仇恨,可是细细想来他又是不理解的,那分明也是怜悯?还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