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贺沉聪明,拦住凶神恶煞的唐婉茹,推推眼镜嗓音平和:这位同学,我看你似乎遇到问题,同学一场,说出来我们或许能帮忙。 贺沉温文儒雅的容貌,平易近人的语气,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击垮张小强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他嗷呜一声哭出来,抽抽搭搭说了他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他没钱了。 上周末,他偷偷开爸爸的车,结果不小心将一个老奶奶的腿撞骨折,特别严重,老奶奶再也无法站起来。她家人要张小强赔偿50万,不然就法院见,还找来一帮混混威胁殴打他。 张小强本来胆子就小,犯了错不敢和家里说,只得掏出自己积攒的40万零花钱补偿。但还是差十万,他不得已打工来还。 呜呜呜,我好惨啊,我都不敢和家里说。张小强哭得鼻涕直流,鼻孔吹出泡泡,我爸脾气暴,他知道我闯祸,肯定要打死我的,呜呜呜。 唐婉茹: 角落,看热闹的俩萌宝面面相觑。 唐糖摸下巴:新型诈骗? 傅景安说:传统碰瓷。 两个萌娃大律师齐齐摇头,得出结论:愚蠢又可怜的受害者。 看张小强哭得肝肠寸断格外凄惨,格外可怜,唐糖开玩笑道:傅老狗,毕竟同学一场,等你哪天死了,我也这么哭。 傅景安:呵。 顿了顿,傅景安似乎想起某些事,他戳戳唐糖的胳膊:你妈咪的同桌,确定叫张小强? 是呀,这名字挺有趣的吧。唐糖看他表情,以她对死对头的了解,这货绝对发现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傅景安说道:我以前替京都报业集团的张总处理过商业案,张总曾有一个儿子,也叫张小强。张小强读书的时候从十楼坠落,死了。 张小强的零花钱动辄40万,估计张小强就是京都报业集团老总的儿子。 父亲倒是精明狡猾,生的儿子却是个愚蠢的受害者。
那边,唐婉茹听得直皱眉,捞起袖子杀气腾腾:腿骨折要50万?他咋不去抢呢!刚好我今晚有空,谁欺负你,带我去找他们,看我不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唐糖抛去一个眼神:妈咪—— 唐婉茹立刻改口,一本正经说:当然这是法治社会,不提倡暴力,咱们先去报警处理。 不不能报警的,我爸知道我把老奶奶撞骨折,他肯定会打死我。说着,张小强又呜呜呜开始哭起来。 唐婉茹揉揉耳朵,好吵。 到底还是贺沉更加稳重,略加思索,沉吟片刻道:你可能遭遇诈骗,最好还是报警。 张小强疯狂摇头:不成,他们会杀了我的,我爸也会打死我!你们别管我,呜呜呜。说着,张小强红着眼推开贺沉,悲痛欲绝打开门直接冲了出去,隔了老远还能听见他的哭声。 屋里人面面相觑,都挺无奈的。 最后还是唐婉茹狡黠地翘起嘴角,笑容堪比老巫婆:同学一场,还是帮他吧。他既然害怕他爸,我就让他爸知道这事儿,嘿嘿。 晚餐已经吃完,王姨去前台买单。 唐婉茹跑去上厕所,今晚吃饱喝足,还在贺沉的帮助下学会了一道函数题的解法,唐婉茹心情很好,在洗手的时候忍不住哼起歌来。 她闺女唐糖是天籁之音,唐婉茹则是天弃之嗓,唱歌跑调绕银河系几个来回。 但,往往唱歌难听的人,更喜欢没事就嚎两嗓子,还自以为唱得好听。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飞机从头顶飞过 唐婉茹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直到卫生间外传来脚步声,好像有一大帮人经过。 隐约听到有低沉嗓音响起: 里面谁在唱歌,哭丧都比她唱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