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霆手脚笨拙,忙将粥碗放到床头柜,没放稳,粥碗啪地砸到地板上,光洁地板被小米粥弄得一片狼藉。 堂堂大总裁,一时间手足无措。 第一次当爹,没有经验。 顾叔叔,还是我来吧。旁边的傅景安看不下去,主动走过来帮忙,他先是取来毛巾把唐糖衣领上的米粥擦去,接着让护工把地板清理干净。 最后傅景安重新舀了小半碗的粥,朝唐糖抬起下巴示意:唐小二,张嘴。 唐糖撇嘴:我不。 不吃要饿死,听话。傅景安说。 唐糖肚子也饿,不情不愿张开嘴:成吧,就当你伺候我了。 傅景安冷哼一声,还是耐心地喂唐糖吃饭。 顾焱霆尴尬地站在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啥。 他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轻松松碾压商敌;他在政界雷厉风行,携带顾氏家族更上一层楼。 对顾焱霆来说,做任何事都轻而易举。 现在他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困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和闺女相处 我,我去接婉茹。顾焱霆百感交集,只得找借口离开。 唐糖喝了小半碗的粥,便再也吃不下东西。 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 麻药褪去后,那种刀割般的痛苦渐渐明显起来,唐糖疼得皱起小眉毛,额头开始冒冷汗,掀开衣服看见肚子上的伤口:傅景安,我肚子好痛,脑袋也痛 白白肚皮上,有几道尖锐的伤口,横七竖八长在她肉乎乎的肚皮上。
所有伤口已经缝合过了,留下几条蜈蚣似的丑陋疤痕,疤痕还没完全愈合,渗出暗红色的血,还能看见翻开的暗红皮肉。 唐糖看得眼晕,忙盖住伤口,怕再看下去会做噩梦。 忍一忍,暂时不能打止痛针。傅景安拉住她的手。 唐糖撅起嘴,嘴里嘟囔着骂了几句话,语气有些难掩的委屈:我咋感觉我重生后,经常受伤啊又是发高烧,又是车祸 傅景安一声不吭,替她掖好被角,再抬头看去,唐糖已经昏昏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睡着的唐糖像安静的小猫咪,几天手术后肉乎乎的小脸明显瘦了一圈,纤细睫毛在眼底覆盖出深深的阴影,脸上没有血色,嘴角苍白。 傅景安手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喃喃道:早点长大呀我们都要平安长大。 可惜睡过去的唐糖,什么都没听到。 这一睡,又昏睡了两天。 等再次醒过来时,唐糖明显感觉伤口好了些,伤口不那么疼了,但是有点痒呼呼的感觉,害得她一直想要挠伤口的痒痒。 傅景安阻止她,说是伤口在长肉,才会有痒呼呼的感觉,让唐糖拿出考大学赚钱的勇气忍住。 唐糖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病恹恹的。傅景安依然雷打不动陪着她,打开电视给她看财经新闻。 我想看偶像剧,不要看财经新闻,看得头疼。唐糖嘟囔,嗓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傅景安只得妥协:好吧。 调到热播的偶像剧,唐糖兴致勃勃看了半集,病房门再度打开。 张管家推着顾老爷子的轮椅,缓缓走进来。 哎哟糖糖,爷爷来看你啦。顾老爷子眉开眼笑,糖糖昏迷的这几天,顾老爷子几乎天天过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