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看见顾焱霆眼里的渴望和怯弱,唐糖心软了。 唐糖知道,有牛x轰轰的总裁老爹在,从此以后她和唐婉茹都多了遮风避雨的保护伞,成了真正的一家三口,成了完整的家庭。 她终于有完整的家了。 接着,唐糖苦恼地皱眉:傅景安,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名,叫顾糖?可是顾糖好难听,我还是叫唐糖吧。算了不说这个,我过两天出院,等会你和我去探望阮萌姐姐。 阮萌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好几日,意识恢复,近日已经能开始进食。 只是她精神状态很差。 整日整日的沉默,眼神空荡荡的,总是默默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眉眼失去了往日的灵气。 阮萌母亲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心疼地不行:萌萌,妈带了你最喜欢的书,等会读给你听? 好好的闺女,从鬼门关回来一趟后,整个人变得格外憔悴。 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吹倒。 阮萌母亲知道,女儿是为了叶白伤心难过。阮萌住院一个月,远在国外的叶白从未联系过她,阮萌也不曾主动提起叶白。 哎你要是难过,就和妈妈说,不要一直憋在心里。阮萌母亲忍住眼泪。 阮萌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母亲。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短短一个月已经白了头发,憔悴不堪。 阮萌鼻梁微酸,却不敢哭。 她车祸中伤了眼角,医生说她不能流泪,否则会造成伤口的感染。
阮萌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这段日子她将手机彻底关机,没有联系任何人,就安安静静呆在病房里。换药动手术吃药休息,看窗外日出日落,时光凝滞在苍白的病房里。 阮萌姐姐,我来看你啦。唐糖带着傅景安来串门。唐糖伤势更轻,现在已经能够走路,只是走起来摇摇晃晃像只小企鹅。 阮萌只是微微抬起头,朝唐糖露出浅淡的笑容。 阮萌母亲擦擦眼角的泪,搬来儿童板凳:唐糖来啦?快坐快坐。我去接点热水过来,你们先聊。 阮萌母亲拿着水壶离去。 唐糖在傅景安的搀扶下,忍着肚子上的疼坐好,抬起小脑袋打量阮萌——经过生死后,阮萌成了毫无生机的干枯玫瑰花,脸色蜡黄苍白。 外伤,伤得很重;心里的伤,同样让阮萌痛苦。 阮萌无法想象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叶白还在陌生的床上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十多年的爱,显得如此可笑荒诞。 阮萌从重症监护室里睁开眼,她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何必要救活她呢? 阮萌姐姐,不要难过,也不要觉得失望。唐糖抓住阮萌干瘦的手,认真告诉她,人这一辈子,该走的弯路,该吃的苦,该撞的南墙,一个都少不了。不要碰到压力和绝境,就把未来想的黯淡无光。 阮萌闻言,微微抬眸。 唐糖像个小大人似说:咱们能够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好好珍惜生命,一辈子那么长,总要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