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上了一节课,唐糖展露出来惊人的学习天赋和知识储备,让整个学校震惊。 她就像是特立独行的病毒,看起来虽然小,但已经无形影响到这帮孩子们的价值观。张老汉可不能让唐糖继续祸害众人,他亲自送唐糖回家。 唐糖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保持一米的距离。 期间张老汉还想要去拉唐糖的手,唐糖弯腰捡起一块鹅卵石握在手里,两只爪子紧紧捧着——张老汉几次想要牵她,都被唐糖糊弄过去。 张老汉倒也不恼,眯起眼睛盯着唐糖数秒,总觉得这小孩有些过于精明。 不过再精明又怎么样?到底是个小孩子,智商和见识都比不过成年人。 张老汉带着唐糖在王家村的主路上慢慢走着,一路上,唐糖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村落。 村子仿佛基本都是老旧的土房加瓦片,男人们在农田干活,屋子前有各家女人在洗菜织布。唐糖发现这个村子里的女人数量很少,大多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中年女人数量少,年轻女孩几乎没有。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老师您要带我去哪里呀?唐糖停下步子。 张老汉指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去找村长,你退学的事我要和他谈谈。 村子的规定,女孩不得入学。唐糖能以女孩子身份读书,是村长开了后门。现在唐糖要被退学,张老汉得去告知村长。 在众多破旧的农村房屋中,村长的住处最为突出——这是一栋两层漂亮的水泥小楼,高调宣示着村长的财力。 二楼的窗户打开,有个小男孩正趴在窗棂上发呆。
唐糖一眼认出这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傅景安! 傅景安小脸格外苍白,额头缠着一圈白色绷带,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儿,瞧上去病恹恹的没精打采。 落水后的事,唐糖记得不太清楚,等她醒来后已经在小村子里。 中间如何得救,傅景安如何保护她,她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隔了几十米远,唐糖和傅景安的视线相接,各自交换了个眼神。 村长,我有事和你说。张老汉走到村长家门口,抬头挺胸,像只即将面临战斗的公鸡。王村长正在晒药材,密密麻麻的草药铺在大院子里。 张老汉浑然不顾地上的药材,脚重重将地上的药材踩碎,一脸挑衅走到村长面前。 唐糖暗中观察,看这剑拔弩张的情形,张老汉和村长似乎是老对手了。互相看不顺眼,一见面火气冲天,关于唐糖的入学问题开始剧烈争吵,吵得面红耳赤。 张老汉骂: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女人不能上私塾,不能进学堂!王寡妇给你吹个枕边风,你就打破祖宗规矩!你配当村长? 王村长怒斥:我只让那女娃去学校读半学期!能识数就够了!又没说一直让她读! 张老汉:呸!徇私就徇私,别以为你会点医术,整个村都离不开你!老子还是整个村里最会打渔的,没有我,你每个月能运出几条鱼? 王村长:没我的医术,村子里一半男人都得病死!姓张的,别以为你肚子里有点墨水就能当村长。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不少村民凑过来看热闹,但没几个人劝架,反而对村长和张老汉的日常骂战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