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年久失修,墙壁外的水管生了锈,也不知道傅景安是怎么踩着摇摇欲坠的水管爬上来。 咦,你屋里还睡了个人?万一他苏醒看到我,咱俩之间的关系就会被误解了。傅景安利索翻进屋,留意到睡在唐糖对面床位的金豆。皎白月光落在小床上,金豆睡得四仰八叉,脚丫子搭在床边摇摇欲坠,鼾声断断续续。 傅景安又酸了。 唐小二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和其他男人天天睡一个屋,呵。 放心,他醒不了,晚上在金豆喝的水里加了点药。唐糖打开床头柜的小灯,暖暖的昏黄灯光映照,她把金豆掉在床头的脚丫子塞回被窝里,又替他将被褥盖好,末了还掖了掖被角。 睡梦中的金豆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唐糖扬起嘴角,像个慈祥的老母亲。事实上她一直把金豆当成弟弟看待,看到金豆,就想到家里两个乖乖巧巧的弟弟。 傅景安看到这一幕,更酸了。 他特意翻墙来到唐糖的宿舍里,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和唐糖谈正事儿。而是打开手机电筒,在小小的宿舍里逛了一圈,厕所衣柜卧室,全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唐糖扬眉,对傅景安这幅主人的姿态格外不满:这是我的宿舍,你当自己窝呢? 傅景安指指衣柜,语气像个老妈子,絮絮叨叨:唐小二,这是衣柜不是垃圾箱,你的衣服就不能整整齐齐叠好?乱七八糟放在一起,老鼠钻进去都得开导航出来。 唐糖:我—— 傅景安又指指厕所:还有厕所的洗漱台,灰尘污垢堆积地比山还高,你早上起来刷牙看着不糟心吗?以前你也这样,多大个人连自己都收拾不好。
唐糖: 你他妈半夜翻墙,就是为了来数落我的? 唐糖正要骂回去,傅景安熟练地像个老保姆,摸了摸唐糖床上的被褥,眉头皱地更深:入秋了还盖薄毛毯?学校有免费发放的鸭绒被,保暖御寒。还有你这褥子,太阳出来拿出去晒晒,几个月没洗了,一股子霉味—— 停停停,你给我闭嘴!唐糖烦躁地揉太阳穴,哪怕十二年没见面,傅景安还是她记忆里那个令人讨厌的傅景安。 嘴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唐糖一屁股坐在被褥上,严肃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这十二年跑哪里去了?逢年过节连个电话都不打。 傅景安斜靠在床柱边,双手交叉握在胸前,一身黑衣显得格外清俊,只是脑袋上那一圈白色绷带显得格外滑稽。 傅景安勾起嘴角:唐小二,你好像很关心我? 唐糖下意识否认:谁关心你了?猪八戒照镜子,够自恋。 傅景安反问:那你一直问我这十二年去哪里了,你不是关心我,是什么?傅景安心里暖洋洋的,看来唐小二心里还是有他的。 唐糖罕见地呆滞两秒。 接着立刻找到原因,唐糖气哼哼道:我妈把你当儿子,我外公外婆把你当孙子,这些年天天念叨着你。本来我都我都差点把你这个人给忘记了,可惜我妈经常在耳边提,忘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