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飞逝。 诺亚方舟村。 阳光和煦,蓝天白云,微风送来阵阵清香。金老爷子在茶室里和袁老爷子下围棋,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金老爷子的黑棋即将落盘,宅里忽然传来一阵悲凉的二胡声,如泣如诉,哀转久绝,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金老爷子手一抖,黑棋子从指缝掉出来。 金老爷子额头青筋直冒,咬牙切齿捞起袖子: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兔崽子,一天没完没了是吧!天天拉二胡,拉得比鬼吼还难听! 老金,切莫动气。袁老爷子赶紧拦住他,和和气气劝他,金豆这小孩遭遇情,心里难受是正常的。等过段日子,他会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的。 二十多天前,金豆带着小中医回到诺亚方舟村。 小中医一回村子,立刻去村医院找专家们,给她定制手术恢复记忆。小中医整日忙忙碌碌,为了自己的手术奔前奔后。 而金豆呢,回到村子里后,整个人陷进深深的抑郁中。 他想到傅瑶。 想到自己还未开花,刚冒出个嫩芽,便被现实无情地打压。寂静的深夜里,金豆躺在小床上,抱着枕头泪眼汪汪看洒进卧室的月光,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痛苦。 他是真的挺喜欢傅瑶的,甚至还为傅瑶写了一首二胡小曲儿,准备等傅瑶的生日给她演奏。 竹篮打水一场空。 伤心欲绝的金豆,天天抱着二胡拉啊拉。最开始家人都心疼金豆失恋,忍着金豆制造的噪音。可伤心二十几天,金豆还不消停! 白天拉二胡,晚上拉二胡,拉得邻居直敲门,拉得周围没狗敢靠近。 不就是失个恋!至于天天折磨我这个老头儿?金老爷子气得胡子乱翘,他要是拉得好听点,我还能忍。你听听啊,他拉得是什么?一坨狗屎! 袁老爷子安抚他:你放心,我给小金豆算过。他以后一定会有美满的婚姻。 金老爷子气哼哼。 过了一会儿,凄凉的二胡声总算停歇。金豆抱着二胡,满脸疲惫地从屋里走出来:爷爷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金老爷子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摆摆手:边上去。 金豆深深望了自己爷爷一眼,抱着二胡,默默地迈出金宅的门,小背影悲伤又凄凉。碍事的臭小子总算离开了,金老爷子招呼袁老爷子:来,老袁继续下棋。 下着下着 金老爷子捏着棋子,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金豆离家前的话—— 金老爷子愣住。 现在回想,金豆离开时的话好生奇怪?越听越像是遗言,金老爷子额头瞬间淌下一串冷汗:不会吧,这小子不会想不开吧失个恋,他 不敢在想下去,老爷子连忙拨打金豆的号码。 可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通。 金老爷子慌了,急得额头冒汗:老袁老袁,别下棋了!赶紧找找金豆,这孩子 金老爷子慌慌张张出门。刚巧遇到回家的邻居,金老爷子连忙询问他有没有看到金豆。 邻居捏着胡须,仔细回想:一个小时前我去研究所,路上碰到小金豆儿。这孩子提着二胡,往湖边走了——老金,不是我说你,能不能别让金豆再天天拉二胡了?或者你给他造个隔音房——老金,老金你去哪里? 金老爷子的心好像被针扎般难过。 这孩子
你千万不要冲动呀! 金老爷子一边给金豆爸爸打电话,一边匆匆忙忙往湖边赶。这片湖是村里最大的湖,风景秀美,春日时节湖畔阳光暖融融,有很多老研究员在湖边晒太阳钓鱼。 不过今日,老研究员们没有钓鱼,而是齐齐聚在湖边,叽叽咕咕在说什么,是不是还发出惊呼。 我的天,这尸体 从我专业的角度判断,估计死了有一个小时。 哎,真可怜,年纪还这么小。 我还挺喜欢这孩子的,没想到年纪轻轻,居然死了 为什么会跳水?我记得这孩子会游泳呀。 老爷爷老奶奶们低声议论着。 金老爷子匆忙赶来,隔着人群,听到大伙儿的讨论声。金老爷子脸色苍白,捂着心口差点跌倒。 难道,大伙儿讨论的是小金豆? 金老爷子脸色惨白如纸,心里有一万个后悔。早知道就该强行把金豆送去心理治疗中心,好好给他疗疗情伤。 金老爷子颤颤巍巍走向湖畔,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呼吸沉重,眼前阵阵发黑。 老金,你咋来了?有老人认出他,乐呵呵地打招呼。 金老爷子鼻梁一酸:麻烦你们让一让,我把这孩子带回家 声音哽地难受。 大伙儿奇怪地盯着他看,让开一条路。金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金豆爸爸交代,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们交代。 金老爷子悔恨迟疑难过地走上前,朝那具尸体望去—— 嗯 嗯? 一只宠物猪? 金老爷子眼泪没守住,咻地从眼眶滚落下来。他呆呆望着这只宠物小猪,认出来,这是研究院的院宠。 宠物小猪的尸体被放置绿草坪上。 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溺水死亡。 平时老金里挺讨厌这只猪的,没想到小猪死了,你居然哭得最伤心。有个老头安慰地拍拍金老爷子。 这时金老爷子兜里的手机滴滴响动,是金豆爸爸打来的:爹,你别急啊,我刚才问过了,金豆他去了村医院。苏医生找他办点事,金豆这两天住在医院那边。 金老爷子: 得,白着急一场。 另一边,占地面积极大的村医院。 小中医摊开地图,指了指华国西南某个山区:我的手术方案已经初步确定,萧神医主刀,基本没有大问题。现在还缺一味特效消炎药,在这个山区有一个村子叫杜鹃村,在售卖这种药材。 金豆觉得这个村子有点眼熟:学姐,你的意思是? 小中医唇角弯了弯:你跟我去这个村子一趟。 错别字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