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司默望着顾名非,像是隔着他在看自己的大哥。明司默语气不禁柔软下来:我还有很多家族的事,想要和和他谈。只要知道他还在我身边,家族再大的压力,我都能承受。 只要哥哥还在世界上,明司默便不是孤单一人。 他无数次发自内心感谢顾名非。 感谢顾名非,给他只剩下残魂的哥哥,留下一个可以寄宿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乎的那个人,一直为你骄傲。顾名非拍拍明司默的肩膀,温声安慰。 对面的顾名世咬紧后槽牙。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明家这蠢货家主带进深渊里,自己却无可奈何,顾名世心里难受地要命。 顾名世好几次都想站起来,一脚把碍事的明司默踹下窗户。但保镖欧格斯特一直摁住顾名世的肩膀,阻止家主犯傻。 这时候,小中医带着一包药进来。 她将药交给顾名世的保镖,叮嘱了几句,开始赶人:病已经看完了,你们要打架出去打。 顾名非歪头:小中医你的观点是错误的,我们并没有打架。 小中医抿嘴一笑,傻小子,你没看见你家大哥眼里的火?差点把整个医院烧起来了。 小中医赶人,顾名非只得满腹疑虑离开。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阳光温暖,夏日微风吹拂在脸上,暖洋洋十分舒适。顾名非伸了个懒腰,转身对顾名世说:哥,我还要去研究所工作。您先回家里。对了大哥,您什么时候离开村子? 顾名世冷笑:急着赶我走? 赶走我,好让明司默这混账留在村子里? 顾名非懵了:没有呀,我只是从客观角度上,询问您的日程,方便我安排后面的工作和生活。 顾名世甩袖子,转身离开。保镖欧格斯特紧随其后,一路寸步不离。 顾名非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挠挠头,感到困惑:最近我哥的脾气似乎很大,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我的气。 说不定是当家主的压力太大了。明司默凑过来,我陪你上班,咱们一起走。 顾名非点点头:好。 明司默一路走,嘴巴一路就没停过:顾小哥,我一直想问你,我哥他只能寄宿在你的灵魂里吗?可不可以,让他寄宿在我的脑海里?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和我哥聊天了。毕竟你以后是要结婚生子的,总不能让我大哥一直住在你脑海里,天天看着你老婆孩子,这多不好 这是明司默的愿望,希望天天陪着大哥。 但顾名非摇摇头,解释说:不可以的。我是顾氏家族嫡系,顾家嫡系的血液特殊,才可以让你哥的灵魂寄宿。这似乎和千年前的四大家族起源有关。 明司默失望地低下头。 不过他安慰自己,至少大哥还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那已经是最大的慰藉了。 别难过,我说过,你可以经常过来探望你大哥。顾名非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青年,更何况,我目前并没有谈恋爱结婚的念头。在我看来,结婚只是人类为了生育后代的一种方式。我对婚姻并没有多大兴趣,比起婚姻,我更喜欢科学研究。在我看来,科学研究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东西,超越一切人和事。 明司默:
这小子,难道打算一辈子单身? 嗯科学家的心思真难猜。 顾名非家,芳草连天的小院子里,甜宝正懒洋洋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晒太阳。 阳光并不刺眼,柔柔洒在脸上,实在是太舒服了。甜宝摇晃着两只脚丫子,黑狗在她旁边的草坪趴下,一娃一狗都在偷懒晒太阳,场面说不出的温馨。 直到—— 滴滴滴的手机铃声,打破这份难得的安逸。 喂,是甜宝吗?视频通话打开,傅小岳一张胖乎乎的脸凑到镜头前,眨眨大眼睛,热情洋溢打招呼。 甜宝:傅小岳你好呀你的脑袋还没康复? 甜宝和傅小岳被救出后,甜宝被小中医带到诺亚方舟村治疗,傅小岳则是送回自己家里。 甜宝的两只脚还没康复,打着石膏缠着纱布。 傅小岳的情况并不比甜宝好多少,傅小岳的脑袋遭到重重的击打,颅骨出现骨折。医生把他的头发剃光再进行手术,现在十多天过去了,傅小岳的头发还长出来,光溜溜的脑袋上,缠着一大块纱布。 样子看上去颇为滑稽。 甜宝你真关心我!傅小岳笑嘻嘻,凑到镜头前,指指自己脑袋上的纱布,医生叔叔说,我的脑袋特别硬,特别耐撞击,所以很快就可以恢复啦。我小叔叔说,以后要是家里破产,就把我送去表演铁头功。 甜宝噗嗤笑出声。 甜宝你的脚好了一点没有?我看看?傅小岳很担心。 甜宝把镜头一转,对准自己的脚丫子。 夏日炎炎,甜宝穿了一件漂亮的长款浅绿色裙子。两只脚丫子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像包裹的两个白粽子。 傅小岳撅起嘴,语气难过:甜宝,早知道当时我就该把鞋子给你穿了 看到甜宝被纱布缠起来的脚丫子,傅小岳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割开小口子,特别难受。明明受伤的是甜宝,可傅小岳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也会感觉到难受和心痛。 没事哒,你的鞋子太大,我可穿不下。甜宝笑嘻嘻,对了傅小岳,下学期咱们组队做手工作业 两个萌娃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聊个不停。 直到大门打开,甜宝听见动静,以为是哥哥回来了。她匆匆挂断和傅小岳的电话,回过头:哥哥——嗯?爸爸? 来的不是顾小隼,而是傅景仪。 傅景仪来了。 顾名世没有离开。 而明司默也没有走。 傅景仪来诺亚方舟村,主要目的是看住小中医,防止小中医带着两个孩子逃之夭夭。再则,傅景仪这回十分霸道,亲自定下和小中医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