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也没有回到李狂徒的体内。
李狂徒猛然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扭曲。
“这怎么可能?”
他不停的深呼吸,死死咬着牙:“谁偷走了我的龙脉?”
神龙见首不见尾。
李天澜是龙首的话,那么龙尾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不是李天澜的话,会是谁?
李狂徒的表情逐渐平静,最终变得面无表情。
站在冥想室里,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漠然自语了一句:“为什么?”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
“殿下。”
电话很快接通,黎明的声音响了起来。
“给你三天时间,无论如何,把中洲的玄玄子带到我面前。”
李狂徒面无表情道。
......
玄玄子在疗养院中缓
缓苏醒。
下午时分朦胧的冬日阳光从窗户中洒落进来,静谧而温暖。
“你醒了?”
圣徒的声音响了起来。
玄玄子张了张嘴,有些茫然。
他的瞳孔中还残留着昏迷前的漫天流星,此时看着窗外的阳光,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
“怎么回事?”
玄玄子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问道。
“这件事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圣徒的语气无比凝重:“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
玄玄子反问了一句。
“你已经昏迷了将近十八个小时,昨晚的事情,你忘了?”
圣徒皱着眉问道。
玄玄子沉默了下,才苦笑一声,轻声道:“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圣徒微微一滞。
他的眼神带着思索,最终全部变成了恐惧与忌惮。
玄玄子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剑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圣徒才轻轻给出了他的答案。
昨晚那一瞬他仰望星空,看到的全部都是剑光。
成千上万上十万百万的剑光如同流星般划破苍穹,照亮了夜幕,绚烂无双,但却又危险到了极致。
剑光肆意的飞扬,那一瞬间似乎真的撕裂了天地。
圣徒已经是无敌境的高手,可面对着那铺天盖地的剑光,他却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一刻他就像是真正的蝼蚁,又或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在面对巅峰无敌境高手,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是剑光啊...”
玄玄子自语了一声。
“你呢?”
圣徒压下内心的恐惧,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气运。”
玄玄子轻声道:“铺天盖地,突然变得混乱起来的气运和因果,如果是在普通人眼里,也许就是流星了,不同的人眼里,不同的景象,但说到底,全部都是因果。”
他顿了顿,轻声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是已经发生了!”
圣徒深呼吸一口:“总统昨晚在面见叶东升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的昏迷,至今未醒。天澜在荒漠监狱同样陷入了昏迷,所有的仪器都用过了,根本查不出是怎么回事。”
“国运动荡,因果交错,关乎国运的人肯定会受到影响。”
玄玄子轻声道,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从容,只是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复杂。
“因果交错?”
圣徒紧紧的皱着眉。
他不信所谓的因果天命,也不信所谓的玄学,无为大师他见过,玄玄子他也不陌生,圣徒挺烦这个,觉得这些总是都是神神道道不说人话,净扯一些他听不懂的玩意,但不信不代表不存在,圣徒对这些人一般都是敬而远之,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能让他置身事外?
“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这就是最明白的说法了。”
玄玄子缓缓道:“具体的东西,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说的明白?你觉得我们神神叨叨,只是因为我们只能推测一个大概,你要求的能听明白的,我们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昨晚天机混乱,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有些因果,也许会颠倒了,种因得果,如果果已经存在的话,那么曾经的因还会不会发生?”
“很多事情,也许都交错到一起了,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人,不该出现的事情,不该...”
“停。”
圣徒头疼欲裂,直接开口道:“我不管那个,怎么才能让天澜醒过来?”
玄玄子思索了一会,轻声道:“龙脉没有变化,天澜,应该也不会有事。”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要洗个澡。”
“沐浴更衣?”
圣徒惊了一瞬。
“就是洗个澡。”
玄玄子嘴角抽搐了下,走进了病房的卫生间。
他洗澡很快,不过半个小时的世间就走了出来。
一身崭新的道袍,雪白的浮尘,干枯的长发已经梳理的整整齐齐,重新变得仙风道骨。
“我要看看我女儿。”
玄玄子说道。
圣徒摊了摊手:“你请便。”
玄玄子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另一个病房。
离兮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玄玄子坐在她身边,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
圣徒走了进来问道。
“我在想她的女儿。”
玄玄子眼神慈祥的看着离兮,喃喃道。
“昆仑城如今已经封山,见不到了。”
圣徒沉默了下,缓缓开口道。
玄玄子的声音沉寂下去。
日光在天空中缓缓偏移。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玄子才笑了笑道:“给我们合张影吧。”
圣徒看了看他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么,找来了相机,认真的给父女二人合了影。
玄玄子深深看了离兮一眼,站起身道:“安排一架直升机,我要去荒漠。”
圣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玄玄子离开了病房,慢慢下楼,慢慢走出了住院大楼,来到了门口,默默等待着。
直升机呼啸的声音隐隐约约,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