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那些东西都交给了吴正敏,相信吴正敏很快就可以用得到,他的位置基本已经板上钉钉,没有太多的竞争压力,自然也不会有人故意去跟他交恶,不必等到大选,下次内阁会议上,他提出来就有很大的可能通过。
当那些政策真正发挥出效果的时候,陈方青估计早已被人刻意的遗忘,那些东西自然也就变成了吴正敏的资源和功绩,随即变成声望。
而这份声望,原本他是打算送给华正阳助他一臂之力的,只是现在...
陈方青摇了摇头。
他的内心似乎真正的放松下来。
冷风在身边呼啸,头痛减轻的速度不快加快。
所有的负担在一夜之间都完全的卸下来,他开始以一种无比坦然的姿态去面对自己的结局,面对自己的生死。
真的,再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事情了。
他非常确信的告诉着自己这一点。
在他的政治生命最后的几年时间里,他调动了无数的资源,付出了绝大多数的筹码想要再次为中洲做一件事情,但却收获了极为惨烈的失败。
不甘过迷茫过失望过愤怒过甚至恐惧过。
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他将对中洲的未来规划都交了出去,这是他最后一笔政治财富。
而学院派和太子集团今后的协调,则主要是由郭闻天来做,他唯一需要做的,也许就是在今后几天内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一个...仅仅是表达出来比沉默要好,但却又好不了太多的态度。
可有可无。
接下来,就是他提前退休的生涯了。
退休,然后等待东皇宫的屠刀,然后死亡。
陈方青默默的走在夜色深沉的隐龙海中,沐浴着风雪。
这里号称隐龙海,但所谓的隐海与龙海却只是一片湖,湖水在幽州的冬日中已经结冰,落满了白雪,柔和的像是一块雪白的绸缎。
湖周围的树木大都已经凋零,干枯的树枝在风雪中摇曳着 ,仍旧郁郁葱葱的松柏覆盖了积雪,看上去也有些失真了。
陈方青沿着湖岸几乎走遍了整个隐龙海。
议会会议室,大会议室,金秋园,凛冬阁,紫光台...
十年,确切地说是十五年的时间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着他的回忆。
陈方青走的很慢,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丈量着这片中洲的权力中枢,他的脚步踩在越来越厚的积雪中嘎吱作响,他的眼神很平静,带着一抹很淡但却又极为凝重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