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继续。

李天澜忍不住又揉了揉额头。

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

严格来说，现在两个秦微白的情绪都是处在不稳定状态的，权柄复苏，记忆复苏，那所谓的残缺记忆其实无比漫长，所谓不影响主意识，不代表一点变化都没有，毕竟两个时空加起来，甚至算上白小白和李小黑的梦境，所有时间加起来不过才一两百年的时间。

一两百年...就算给这段时间加上一个万字，在皇曦和曦白的生命里，那都不算真正成年，那是几乎无法用时间衡量的生命长度，那段生命里所谓的一点残缺记忆，哪怕再小，都足以碾压两个秦微白如今经历的一切。

在李天澜的记忆里，秦微白的性格其实并不矛盾，那是后期曦白的性格，那个时候的羽族早已覆灭，如今的世界甚至都经历了一次终结，他和曦白都已经彻底成熟，漫长时光里沉淀的温柔和深情，最终变成了只适合李天澜的完美。

而在那之前的曦白，性格也是一直都在变化的，最开始的活泼灵动，后面的冷漠强势，甚至是阴沉残暴，到麻木绝望...

那段生命太长，一个一个阶段走过来，李天澜在最后才看到一个稳定的曦白。

至于现在，秦微白的性子应该是没变的，但却被复苏记忆里的各种记忆影响到了，毕竟这种记忆复苏，并不是在她们的脑海中加入一些陌生的画面，而是一种感同身受的记忆，在接触那些记忆的时候，她们甚至能够直接触摸到记忆中自己当时的心态，以及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样的复苏，记忆可以说是无限契合。

而两个秦微白，现在复苏的记忆虽然混乱残缺，但明显属于曦白年轻时的记忆多一些，她们的性格不变，但记忆中的一些处理方式却在影像她们在现实中的选择。

毕竟她们复苏的记忆里，大部分都是她们年轻时候叽叽喳喳调皮捣蛋的记忆，哪怕她们知道很多事情有别的处理方式，可记忆的本能太强大了，遇到事情，很多行为不假思索就来了。

年轻时的曦白是什么性格？

那个时候的曦白还不叫曦白，只是单字，没有姓氏，就叫白，曦白是后来他们正式在一起，关系变化之后，白在把曦这个字放在了自己的名字前面，成了曦白。

年轻时候的白...

李天澜努力思索着相关的记忆，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爱笑爱闹，爱哭，爱吃醋，喜欢撒娇，有些任性，算了，不能想了，对比他记忆里的秦微白，简直没眼看，那段时期的白吃醋是真的吃醋，以至于在当时的羽族年轻一代在经过一次次的成长最终组成固定团队的时候，白玩命的闹腾，就是不允许曦身边出现其他异性。

当时他们甚至连夫妻，甚至情侣关系都不是。

为此曦只能忍了，所以最后他们的固定团队里，多了两个雄性羽族。

一个永远严肃沉默，除了变强没有任何兴趣爱好的老古板，他的名字对于当时的羽族而言没什么特殊意义，单字，就叫人。

一个年轻时代比起现在更是没眼看，落差大的比白还过分，整日里不是在研究怎么弄点好东西就是在弄点好东西的路上的骗子，喜欢恶作剧，喜欢收藏东西，尤其是别人家的东西，喜欢乔装打扮出没在各个场所，到处游手好闲吹牛逼，几乎就是不靠谱三个字的代名词的...曦。

一个满脑子肌肉，一言不合就敢掏家伙一路从蓬莱东路砍到天南门，宁愿死都不愿意退一步的一根筋莽夫：太一。

一个就喜欢跟着哥哥搞恶作剧，喜欢大场面，喜欢血流成河，喜欢无声无息安排所有人的不良少女：白。

这样的组合在经过磨合后配合的越来越默契，终于成功的在当时的羽族帝国中闯出了如雷贯耳的名头，四人组所过之处，狗都嫌弃，无数个星域中都在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奇葩不靠谱的四人组，最终却在羽族登上巅峰，随着羽族世界的死亡，在一片绝望，极致，寂静，混乱的宇宙里，他们等来了新的世界，成了最后的羽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