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水的笑容都有些变形，声音中的颤抖更是没办法掩饰。

“这是我的干妈，这几年，干妈对我们母女很照顾。”

王月瞳继续介绍着。

这一次她没加什么强调，但季安康已经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姿态，身为东山的巨头，对着老夫人，他毫不犹豫的欠了欠上身，跟对方握手的时候更是双手：“您好，您辛苦了。”

“不...不辛苦。”

何夫人的心虚和底气不足明显可以从语气中听出来。

一旁的何亦水非但没有变得清醒，反而变得更加茫然。

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季安康她当然知道。

虽然何家不算什么小门小户，可跟季安康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看的，他从江浙调到东山的时候，各方面的宣传完全可以说是声势浩大，那种规模夸张的甚至超过了季安康本身的位置。

这一点，以何家的层次是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的，而且随着季安康调过来后东山的一些事实，似乎也证明了那些小道消息的真实性。

有心人都会发现，自从季安康调过来之后，东山的一些传统的所谓顶尖家族，都开始变得越来越低调，对各种指令也变得越来越配合。

曾经在东山一个个叱咤风云的大佬们，现在突出了一个温和老实憨厚。

而季安康的曝光度更是远超其他所有巨头，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一个人的曝光度，甚至比其他巨头加起来的曝光度都要多。

电视上整天都是季安康说了什么，季安康的态度，季安康在哪里调研，整个东山，好像一下子就剩下季安康一个人在主持大局一样。

民间也有了不少声音，他们不太清楚六大集团的结构，只是隐隐约约的在说东山的传统力量好像是在某个层次的交锋中损失惨重，而季安康，则是获胜方派过来的核心人物，目前已经成了真正掌控东山的人。

这样的说法也让季安康身上多了一抹神秘色彩，同时更加助长了他的威望。

作为所有根基都在东山的东山人，无论何亦水还是何夫人，对季安康都会有种最本能最纯粹的畏惧。

何家上亿的资产听起来很夸张，可在季安康这样的人眼里，也许随意一句话，何家说没也就没了。

可是现在...

何亦水眼睁睁的看着季安康对着自己的母亲弯腰，双手握手，用着敬语，脸上那种尊敬和感激，不像是装出来的，但却又无比的陌生。

何亦水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她的世界观似乎都在无声无息的崩塌，某些信念开始逐渐颠倒，眼神也变得无比复杂。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闺蜜。

闺蜜也在看着季安康此时的表现，她的脸上没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只有坦然，甚至可以说是...淡然。

何亦水苦笑了一声。

她早就知道李目童不简单，对方涉及的层次可能不低...

但不低也就算了，高到这个程度是不是太夸张了？

整个东山未来的主宰都在这里客客气气，那李目童背后的关系得到什么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