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执棋者,只能是皇帝。你明白了吗?”
赵太后似是懂了,又似是根本没听,悠悠的站起身,缓慢而坚定的出了大殿。
此时的扬州林府内,却是一副滑稽的画面。
一个小丫头双手插腰站在林府书房门前,一个少女俏立在对面,双手环胸手持宝剑气哼哼的看着她。
两人一大一小就这样互瞪双眼,仿佛谁眨一下眼睛谁就输了一般。还是大些的少女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埋怨道:
“你这小丫头好生霸道,本郡主屈尊来找你家公子同行是他莫大的荣幸,你倒好,还敢拦着门不让进?
你可知本郡主是何等身份,幸好我不于你计较,若是换了旁个,将你拉出去打烂了屁股。
快些去叫你家公子出来,不然我就硬闯了。你这小小身板儿可挡不住我。”
这话是说给丫头听,也是说给里面那装听不到的少年听的。
自从见识了贾瑞那神奇的医术,刘漺便想起京里那常年疯疯颠颠的义理王伯。想起父王每次提及都不免伤感。
原来这义理亲王乃康帝二皇子,也是义忠亲王的同胞哥哥,康帝在位是还是个文华种子,气质儒雅才华斐然,深受朝野大儒和大玄士子们的爱戴。
夺嫡之争时甚至有文人表示支持二皇子继位,但随后义理亲王便表示尊从儒家长幼有序之分,明确自己支持皇兄雍盛帝继大位。这不但使雍盛帝比之义忠亲王多了很多助力,也使得大家更加佩服义理亲王的气度涵养。
可不知是何原因,雍盛帝继位当夜二皇子府却莫名一场大火,除了个别下人逃出生天,全府老小竟再无一人生还。
此事至今也没个明确的说法,那些个逃出的下人也莫名其妙全部失踪,义理亲王当时深受打击下便开始疯魔了,雍盛帝遍请京中名医却无人能治,。
甚至直到现在,雍盛帝派出的密探仍在游历名山大川的路上,以期能寻得隐世名医治好这个弟弟的病。
刘漺本就好奇父亲口中那个才气逼人的皇伯伯到底是何模样,又遇到这么个小‘神医’,又岂可放过,在她心里此事的重要性甚至大过了暗杀赵家父子。
于是常来府里相请一道回京,早已记不得那囚车已经出发一日多了。
贾瑞倒不是不愿帮忙,他是神医不假,你要说治个疑难杂症或切个肿瘤接个手指,这些都不在话下,可听这郡主所说,这王爷明显是受了刺激傻了。
这种病别说医疗条件有限的古代,便是现代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吃点镇定药物多睡觉使其少犯病而已。
与其千里回京不知结果,还不如就安心读书以备来年下场来的实在。
可这少女美则美矣,怎么这性格就如此泼辣,怎么说也不听,竟说绑也要把他绑到京城去。
吓的他钻进书房不敢出来,万一来真的,真被个小丫头片子绑了,想想都臊的慌,那人可真就丢大发了。可看这身份高绝的郡主大人竟是要不顾规矩闯进书房,无奈的轻叹一声打开房门。
“我的郡主大人啊,我早说了,不是我不愿救你皇伯,若能与王爷结个善缘贾某当然求之不得,可那也要我有那本事啊。
那可是太上皇亲子,当朝义理王,冒然医治治好不打紧,万一有何不妥或沾染上什么不得了的事非。
贾某这条贱命还想多活几年呢,算我求求你了美女,你饶我一命可好?”
通过林如海的介绍,贾瑞也了解了一番这位王爷的事情,这一看就深不见低的皇室秘辛,他可万万不敢沾染分毫。可刘漺却道:
“你不用担心,我懂些易容的手段,武艺也很厉害,即便真有什么也与你无干,自有我在前面顶着。”
贾瑞无奈的看着这天真的小姑娘,还是打算摇头拒绝。却又听她说道:
“这样吧,你若能跟我回京,不论到时能否医治,就算我刘漺欠你一份人情,你可对我提出任何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失言。如何?”
贾瑞脸上现出怪笑,像是登徒子一般上下打量了这美少女一番问道:
“当真什么要求都可以?”
不料这郡主大人只脸红了一瞬却是立即挺了挺不大不小的酥胸,还斜了斜美眸冲着某人淡淡一笑,当真是勾魂夺魄。
“只要你有胆子提,本郡主不介意让你爽到飞起。”
看那轻咬贝齿的模样,贾瑞当然知道这种‘爽’是反向操作那种,不免嘴里轻‘切’了一声,口中低声嘀咕着:
“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呢,你愿意躺平我还不愿意奉献呢。”
他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到,却不知练武到了一定境界五感本就异于常人,刘漺顿时枊眉倒竖目露凶光,‘锵啷’一声宝剑出鞘,足尖一点便杀了过来。
“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本郡主今日定要阉了你,看剑!”
边说边提剑便砍。
两人便在院中你追我砍闹将起来,吓的香儿小丫头瞪大双眼一时竟忘了拦阻。
贾瑞又不曾习武,脚下功夫又岂是刘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追上,那一剑竟当真奔着胯下而来,‘噹’的一声砍在青石地板上直冒火星子。贾瑞差点没憋住尿洒当场,边爬起来继续跑边口中求道:
“姑奶奶,您是我亲奶奶,怪小子我出言无状,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子一般计较,打今日起您让小子往东小子绝对不往西,您千万饶了小子这一回吧。”
刘漺心里好笑,从未遇到过这样有意思的人,正经的时候说话有礼有节头头是道,一派儒雅潇洒的贵公子派头,不正经的时候简直就是街边的泼皮无赖。
这截然相反的气质竟真属于一个人。也不气了,收回宝剑浅笑嫣然道:
“这可是你说的,姑奶奶我可记下了,那就这样吧,香儿,去找条绳子来。”
贾瑞大惊失色。
“找绳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