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贾瑞被刘漺强拽着走在回京的路上时,却不知渔阳淳亲王府内,淳王李淳和王妃枊氏,以及淳王世子李洹正愁眉苦脸的互相对坐,只听得淳王轻叹一声道:
“漺儿这次太胡闹了,竟跑去了千里之外的扬州府,还去拜访了天子近臣。
她若只在九边胡闹,天大的事本王也能给她兜着,可如今江南的局势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时,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就连陛下都无法完全掌控局势,她一个小丫头一头扎进去干什么?洹儿,可加派了人手?”
李洹忙道:
“父王母妃放心,昨夜收到消息便已派出精锐龙麟卫快马赶往苏州府,可孩儿还是放心不下,小妹的性格不是那么好听劝的。要不要孩儿亲去?”
淳王想了想道:
“也好,这丫头是个倔脾气,主意大的很,现下我淳王府实不能牵扯进江南这滩烂泥里,虽陛下信重于本王,可帝王之信古往今来又能维持多久,还需我等谨守本份才是。”
李洹应道:
“父王之言孩儿明白。”
王妃枊氏将腕上念珠解下塞进李洹手中,关切的开口道:
“你妹妹从小也不怎么听你们爷俩的话,对母妃倒还有几份孝心,你便同她讲,就说母妃思念成疾,叫她切莫再胡闹了,赶快回府。”
李洹忙郑重应是便要转身收拾行李出发,却听得淳王又道:
“洹儿稍候。有两件事你下了江南需时刻谨记。
第一、不可与江南任何官员接触,只与龙麟卫互通情报,找到漺儿即刻带回不得延误。
第二、既便听到一些消息,尤其是关于那赵家父子的一些消息,不必理会,更不必传信与我,记下了!”
“父王放心,孩儿记下了。”
虽生了个关不住的女儿,好在儿子向来聪慧温和,总算能省点心。淳王看了眼面有忧色的枊氏,柔声道:
“嗯,记得快去快回,别让你母妃挂念太久。”
“父王母妃保重身体,儿子定不耽搁。”
枊氏也道:
“好孩子,路上注意安全,去吧。”
且说被家人牵肠挂肚的刘漺,此刻心里也有些想念母亲了,毕竟这次出来早已超过了十日,母妃一定担心死了。
看了眼背后只‘哎吆~哎哟~’哼哼了一路的贾瑞,美目里泛出埋怨。
都怪这厮,若他能听话些不乱跑,自己两人一人一马,估计早就到京城了,何苦到现在还没出了江南地界。也不知母妃现在在干什么,从小到大从没跑出家这么远的郡主大人,心里生出一丝后悔,下意识的甩了甩头。
不想了,赶快办完了事才能快些回家,突然灵光一闪,摸向腰间,还好,没忘记带着,好看的凤眸里泛出狡猾。
因是趴在马背上,贾瑞的脸现在也只能对着着硕大的马臀发呆,当然不知道小郡主此刻脸上的奸诈表情,更不会看到少女左手里捏着的细如毛发的银针,针头泛着点点黑气。
只见刘漺快速的伸出左手,常人也只能恍惚间看到一道微弱的光在贾瑞的屁股上一闪而逝,贾瑞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少女便收针回囊。
贾瑞只看到少女勒了马绳,下得马来,单手便将他放下来,又一一解了他手脚的绳子,微笑的看着他。
贾瑞边揉着发酸的手腕边打量着她的表情,这绝美的笑却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试探着道:
“怎么,郡主大人肯放我走了?”
“嗯,你走吧。”
看着只是发愣的贾瑞,刘漺催道:
“怎么,不想走了?我数三声,你要还不走我便再将你绑了。一、二。。。”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贾瑞也顾不得许多,一边口中忙道:
“别,我走,马上就走。”
正准备起身去唤过香儿离开,却听得一声“啵”,转头看去,少女打完响指的右手还立在身前,脸上得意的浅笑着。
贾瑞却忽觉得浑身痒痛难忍,像是爬满了蚂蚁在叮咬一般。贾瑞哪还不知道是被算计了,恨恨的道:
“你竟给我下毒?!”
香儿也忙下得马车来,看着自己爷痛苦的表情,竟边抹泪花儿边跪在了刘漺面前求道:
“郡主大人您要罚就罚我吧,求求您放过我们爷吧,我愿替我们爷受罚。”
说完只‘嘣嘣’的磕头,小脸上的灰都糊了一层,跟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看着楚楚可怜。
刘漺最受不了这小丫头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忙一把拉起她来道:
“香儿你别这样,不是什么毒,只是蛊,不会伤了你家少爷的。放心吧!”
贾瑞心道我放个屁的心,这又痛又痒的感觉真叫人恨不能钻进沙子里狠狠的滚两圈,眼里喷火怒声道: